她鮮豔欲滴的麵孔,親吻之後的紅唇,亮晶晶的,跟她的惺忪的眸子形成鮮明的對比,烈焰玫瑰一般,充滿了夜的誘惑。
這神態如在火焰上添加了一把柴,嬌媚的,妖嬈的,如衝天的烈日,要將近在咫尺的東西,全部焚化。
而她那甜美的呼吸,帶著溫軟的香濃,勝過任何催情的迷香,絲絲縷縷,若有若無,從他的鼻孔到心靈,一切,隻剩下了欲望在主宰。
某一瞬間,他的呼吸幾乎停止,輾轉反側的深吻,那麼強烈的,擊碎了人的心髒。淩東舞被吻的完全呼吸不過來了,然後被動變成了主動,就如心底一直熊熊燃燒的那把火焰,為了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了。
一次一次地親吻,完全陷入了巨大的甜蜜裏,比最美的酒,比最毒的藥,具有更大的魅惑,身不由己,迅速沉淪。
無比的糾纏,無比的銷魂,都變成了此刻的肆意妄為,縱情歡樂……
身下的女人,已經完全如陽春翠綠的草原,春風化雨,柳枝輕拂,而自己,就如一隻出了鐵籠的猛虎,在草原上,盡情地馳騁,自由自在地奔騰,生命充滿了力量,身子也充滿了力量。
一夜瘋狂,無數次的纏綿。
蕭昊天微微側一下身子,抱住身邊的溫香軟玉,她就躺在自己的臂彎,如一個小孩子一般枕著自己的手臂,一隻手,還牢牢地放在自己的胸口。
他長出一口氣,這麼多年,唯有此時,才是徹底放鬆的時候。通過紗帳外朦朧的宮燈,看著懷裏的小人兒。
頭發柔軟地散在自己的身上,玉一般晶瑩的身子,依偎在自己的胸口,睡得那麼沉,甚至能看到她嘴角的那絲淡淡的笑容。她的呼吸那麼均勻,臉上的神色,還是甜蜜的,溫存的。
他的頭,和她並排地躺在一起,某一刻,是親密無間的,她——便是自己這一生永遠的伴侶。
因為愛,所以才渴望和某一個人長伴廝守。以後,便是這樣永永遠遠的廝守了!
蕭昊天甚至沒有移動一下自己的位置,任憑她躺在懷裏,幾乎要將自己的雙腿壓得麻木!那是多麼麻木的甜蜜啊!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牽連著,膠著著,從熾熱到平靜,縱然隻是淡淡地接觸,縱然心跳不再咚咚咚的,可是,卻滋生了另外一種深摯的情誼,甜蜜的縈繞在心間。
蕭昊天小心的將錦被往上拉了一點,覆蓋住她溫暖的身體,聽著她香甜的呼吸,第一次,自己也那麼平靜地入睡!
終究是這一天的到來!
終究是這樣真切的一切!
皇帝大婚,也是可以放假三天的。帳外殿中本燃著燭火,透過層層的鮫綃帳,渲成一團團光暈,這樣深閎的殿宇裏,隻有她與他兩個人。
淩東舞慢慢的睜開眼睛,睡眼惺忪,身邊那雙眼睛,早已睜開,看著自己滿含笑意。
四目相對,他凝視著她長長的睫毛,帶著些許嫵媚的容顏,這麼溫存的,柔情脈脈的,深摯的眼神!在他一生中,這是第一次在身體上和靈魂上都和這雙清澄溫暖的眼睛這樣毫無距離。這似乎著意地表明了和她感情上的聯係,表明了和她的依戀。
淩東舞也抬頭看蕭昊天,藍色的眼睛,藍色的眸子,狹長的鳳眼,簡直像盞明燈,把他的麵容襯的剛毅俊朗,光凝視著他的臉就能叫人忘了塵世種種。
“娘子!”他的手撫上她柔軟光滑的臉頰,輕輕摩挲著。他的大手是粗糙的,那是南征北戰的結果,並不細膩,可是,卻帶來一種溫柔敦厚的愛戀。
“娘子,我真的很喜歡你,以後,我們永遠都不用分開了,真好!”
淩東舞沒想到會聽到堅硬如鐵的蕭昊天會突然對自己叫娘子,立刻軟掉,他那樣冷傲狷狂的人,幾乎擁有一切,卻會對自己如此的情意綿綿!似有什麼從心底湧起,酸楚苦澀。此刻他就像卸去所有防禦的黑豹,溫順地躺在她的身邊。
原來看似無堅不摧的蕭昊天也會有柔軟脆弱的時候,就如初戀的中的青澀少年。
某一些話,某一些動情的舉動,唯有在某一個時候才會激發——盡管,它很快就會被歲月淹沒,被瑣碎撫平,可是,有了,總比沒有好!
淩東舞微微的閉上眼睛,睫毛如小扇子一般,上麵掛著華麗的水珠。
蕭昊天見了,聲音都有些不均勻:“淩丫頭……怎麼了,怎麼哭了?”
淩東舞索性將頭埋在他的懷裏,隻是哭泣,一言不發。蕭昊天慢慢的知道她那不是在悲傷,而是難以遏製的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