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大好事了!”那張爺抿了口酒咂巴嘴道。“新帝聖明,賢德,而且能文能武,這是咱們北漠人的福氣!”
“那是,那是!”小二心悅誠服的點頭。
淩東舞坐在一邊聽他們誇蕭昊天,心裏也是美滋滋的,比誇自己還高興,要知道,那是自己的男人啊!
“我這不是做了點綢緞生意嗎,前些日子新皇登基就是用的我們綢緞莊的織錦,現在皇帝要大婚,自然還是用我們的織錦。這次皇帝娶得可是皇後,用得自然都是最好的了……”
淩東舞聽他說皇帝大婚,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周圍的空氣霎那被抽至真空,聲音有些澀啞的問道:“你,你聽誰說的皇帝要大婚?”
那個張爺還沒說話,小二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疑惑的說:“公子,你不是我們北漠人吧,皇帝要大婚的消息已經貼了皇榜,人人皆知的啊,這次我們新皇要迎娶的是大司馬的妹妹當皇後,據說皇後貌美如花,賢良淑德,善解人意,知書達理,棋琴書畫皆精……”
淩東舞隻覺得血嗡地往頭上一衝,口幹舌燥,捏緊手心,越握越緊,指甲深深陷入掌中刺出了幾絲鮮血猶不自知。
蕭昊天要大婚,自己怎麼不知道,還娶什麼大司馬的妹妹,貌美如花,賢良淑德,棋琴書畫皆精……做皇後……
聽到蕭昊天要大婚這個消息,仿佛聽見摧枯拉朽的崩塌聲,眼前晃過的是兩人相偎相扶的繾綣溫情畫麵,美得讓人想歎息!隨即被人狠狠地一腳踏碎毀滅!
淩東舞如同受到刺激一樣,忽然想起穆紫城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妻子,那時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如今是不是一切又要重來一次?
那一秒竟漫長得像是輪回了百年,讓她痛徹心扉。
好可笑嗬!她淩東舞又被人擺了一道!應該說是被自己的自欺欺人擺了一道,居然妄想著蕭昊天隻有她一個女人,這些天竟然在心中妄想著皇後是她的!女人的虛榮啊!
淩東舞毫無目標的走在大街上,看著街道明顯的地方確實張貼著耀眼的皇榜,上麵確實寫著蕭昊天即將大婚,娶的是大司馬的妹妹。
那樣的明黃,刺著她的眼睛生疼!
原來自己在他心中,可以占有,可以欺騙,但永遠是個無法與他平起平坐的女人!永遠不是他唯一的女人。
日落西山天地一片暮色沉沉,倦鳥歸巢,看著遠處高大巍峨的皇城,自己還要在回到那裏嗎?他會怎麼對自己說,有權有勢的達官顯要都是三妻四妾,奴婢成群嗎?雖然她是他的皇後,但是他不要她,他隻要自己!自己才是他要白頭偕老的人!
淩東舞想起以前往事真是如煙,嗆的她暈頭轉向,蕭昊天,你這個大騙子!
她想要衝進去找蕭昊天問個明白,可是想到穆紫城把她囚禁起來的那些日子,她往後退了幾步。她隻是個小女子,如果他們安心要強取豪奪她沒有絲毫辦法,所以,她即使受了欺騙,也不能去找他們爭辯。
淩東舞想到離開,可是看著自己身後兩步遠的幾個親隨,知道離開是很困難的,他們都是武功高手,蕭昊天派他們保護自己,也許還有監視自己的成分。
她在大街上四處轉悠著,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雨,絲絲寒雨打在她的臉上 ,冰冷沁骨,連老天都在與她做對。
青石板的街道很快被雨潤濕,她身上淡薄的夏裝也有些濕了,打了個寒戰,如果是蕭昊天在自己身邊一定又要起急,因為自己有傷寒的底子,最怕的就是這樣淋雨,然後濕衣服在身上粘著。
蕭昊天,自己怎麼又想起他,他現在是皇帝,王圖霸業,江山美人,還怎麼會在乎自己傷寒不傷寒。
細雨中,街道兩邊的鋪子也點起暈黃的燈火 ,不遠處的長街亦掛起一盞盞彩燈。酒樓茶肆裏人滿為患 ,街上車子像流水一樣來來往往 。京城永遠都是這樣不知道煩惱的繁華著。
一座張燈結彩的醒目紅樓引起了她的注意,裏麵鶯歌笑語不斷,撩撥得人心裏癢癢的。她料定此處必是青樓無疑,這項娛樂事業在曆史上可謂源遠流長,此時破罐子破摔的她想進去見識一下。
她剛走到門口,身後的親隨急忙迎來過來,帶著惶恐的說道:“娘娘……公子,公子,你去這裏, 這,這不大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