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苦修仙法收人害,十載聖花重歸(1 / 3)

自刑場之事,幾日來,嘉雪自尋石身相安,修為法術,以待時機。而城中眾人聞得當日之言,自覺此妖非凡,大禍將至,惶惶不可終日。

關府中,海收正將當日之事,道於眾人.

“怪我當日年少,求功救子心切,釀今日大禍。唉。。。”

關青聞此,亦是歎道:“秦兄當年之事,雖有所不義,卻是奉命之行,不可不為啊。且世間萬事皆有定數,秦兄莫要再自責,隻是當下妖孽作亂,如何是好。。。”

海收目光微斂,視向浮茫,微頷首示意,浮茫垂下眼眸,心中亦是有所顧忌。

“爹爹,有所不知。”見二人不願道出,柏清忽起身,將那日院庭對策道於眾人,“當日清兒飲下小狐之血,已身懷仙露,隻是年少不自知,未曾修煉,終不為正果。今我身懷萬丈法力,若加指點,日夜修行,必可對付女狐!”

關夫人忙起身,攔道:“清兒不可,秦氏夫婦,法力高深,且束手難敵,你一凡體,性命恐不安,不可。。。。”

柏清心中自曉關夫人愛子之切,笑道:“娘親,有所不知,仙露乃世間珍物,萬年修為。爹娘雖道行高深,卻是不可及。況狐妖飲食人血,修煉妖法,恐天將亦難敵其,若不容我出手,後果不堪設想!”

海收歎道:“夫人,清兒亦是我夫婦之子,心亦萬般不舍,隻是其所言極是,若非無策,大禍臨頭,不敢道於此事。。。”

眾人還欲近前相勸,柏清起身跪拜地上,“眾人之愛,柏清永生不忘,但今災禍及民,眾生不安,我豈可貪圖一時己安?十三香尚為民舍命!我堂堂男兒!怎會貪生怕死!”

關青拍案而起,敬歎道:“好一男子漢,不愧我關氏之子,你且去罷!”又轉身視著遲疑不決的關夫人,笑道:“夫人有此子,還言甚?”

關夫人上前抱起柏清,哭道:“清兒,萬事小心!娘親在家,待你凱旋而歸!”說罷淚眼不忍再視。

人眾間,幾對眸子默默相送那颯爽身影。。。

定要平安歸來,我。。。在此相候。柏清。。。

為何要去?莫不是為十三香。。。清弟,何時可為自己。。

這廝,如今竟如此大義,雖是憂心你之生死,卻亦敬你之義,一定全身歸來。。。

柏清,安好足以。。。

兩人即日起身,海收攜柏清入山修為法術,柏清心中有望,法力增速迅猛,十三香。。等我。。等我歸來。。。定要等我歸來。。。

柏清。。。

日複一日,柏清本是身具慧根,加之勤學苦練,仙露如春日初種,深固柏清血肉,滋潤無聲,漸滲其體,融合為一。

眼見法力修成,海收這日與柏清歸關府以備惡戰。

剛入雨順城內,但見肅然無聲,白晝如夜,街市無人。海收、柏清頓時警覺,步入雲府亦是空無一人,“小心行事!”柏清微頷首會意。

剛入大堂,但見處處血跡斑斑,十三香麵色嫵媚,坐居堂上,眾人皆負重傷,被縛於柱上。

十三香側臥虎皮大椅,腳踩關青,手持關夫人脖頸,麵目無疤,見二人近前,冷笑揮手,關夫人飛離空中數丈,柏清飛起抱住,目間模糊,“娘。。娘親。。。柏清,回來了。。。”關夫人口吐鮮血,身搐不止,麵含微笑而去。。。。

柏清神色蒼蒼,眼前一黑,險些暈去,海收手運靈氣,扶住柏清,“清兒。。。。”

柏清回神,眸中濕潤,強作鎮定,狠狠道:“放了我爹,放了十三香。。。”

嘉雪冷顏媚笑道:“真是情深意重啊,你若自死,獻出神露,我便放還他們。。。哈哈。。。。”

腳下關青氣息漸無,“清兒不可。。。。”

嘉雪正欲用力收了關青之命,海收飛身而上,大罵道:“你這惡妖,雖萬死不可贖罪!清兒!勿要聽其詐語,為天下之生,必殺此妖!”未及幾招,海收便敗下陣來,柏清見狀,定神上前助陣。

幾十回合,嘉雪自知柏清修煉仙露已成,強戰難敵,飛身退至堂上椅座,腳踏關青,伸手將軻芸扯至身前,指尖用力,血漬漸透,狠狠道:“如此神物!竟然,讓你得了去。。。如此,爾之精元定是美味!還不束手速獻,否則,此二人脖頸此刻便斷!”

柏清腳下踟躕,目色暗傷,看著十三香,又瞥見其右手痛苦掙紮軻芸,心中痛楚萬分。軻芸見柏清視向自己,竟苦楚消凝,癡癡望著柏清,心中卻是馨甜。

正難以抉擇間,茵簾掙脫繩縛,上前跪於十三香膝下,苦求道:“小姐。。。對不起。。對不起。。。。莫要再傷老爺。。莫要。。”

嘉雪大怒,冷眼相視,“自不量力!”腳上運力,橫將茵簾劈到在地,茵簾麵色烏青,倒地狂吐鮮血,血直飛濺十三香玉麵,眾人皆驚呼,永福大哭不止,掙脫不得,臂間繩索,已被血跡浸透,竟無所知覺,悲極胸口一悶,嘴角亦是溢出紅來。

十三香隻感麵上腥紅,忽回神神去尋,竟是茵簾倒於血泊,悲痛難抑,腳下無力,癱坐撲上前來,玉手輕撫茵簾白首,而後緊掩那不斷冒血的玉唇,哭喊竭力,“不要。。。茵簾。。。不要。。啊嗚嗚。。。不要!”

茵簾氣息微弱,笑道:“小姐,醒了。。。小姐。。。茵簾不曾信你,茵簾好生懊悔。。。此生以為。。無顏。。再。。見小姐,小姐。。。你。。會。。原諒茵簾嗎?”說著,氣息漸熄,微閉雙眸。

十三香緊抱茵簾,哭道:“我雲琴香,從未怪過茵簾,從未怪我茵簾。。。對不起,茵簾。。不要睡。。不要睡啊。。。”

茵簾睡意朦朧,強定回神,眸子已濕,“小姐,還是那麼善良解人。。。謝。。謝小。。姐。。。”

說著,目色漸暗,轉向柱上悲盡意絕一抹淡影,極盡所有力氣,輕喚道:“永。。福。。我要。。。食言。。。不能。。。與。。你。。白。。頭。。。偕。。偕。。老。。。”說罷氣絕,永福聞此,氣血衝首,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