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濃重。
嘶~嘶~嘶~
睡在客廳裏的死星之合上書,剛剛閉上眼倒到沙發上,就隱約聽到了前些天在噩夢中聽到的奇怪聲響。離開桂花村的親爹死樹生去城裏上高中時,親爹千叮嚀萬囑咐不要看不倫不類的靈異小說,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可是誰叫死星之從小跟那個姓死的親爹作對慣了,越不讓我看我越要看。一本連載的鬼故事還沒用看完,連夜的噩夢就襲來了,簡直是作死。
慢著,誰在唱歌?死星之睜開近視眼,一個半透明鬼魅如煙霧般在離她不到兩米的上方飄飄蕩蕩,是它在唱歌!歌聲說童真又太過尖銳,它每吐一個字仿佛都有惡心的粘液從嘴裏噴出來,貌似唱的還是日語?!該死!
死星之還沒有尖叫,房間裏的尖叫就把她嚇得徹底清醒了,隨之半透明鬼魅消散,一個室友從房間裏衝了出來,保養得嬌嫩欲滴的臉上血肉模糊,接著其他的三位室友都衝了出來,貌似每個都掛了彩。嗯!受了不少驚嚇,死星之判斷。
嘶~嘶~嘶~
奇怪的聲音越來越吼大,從陽台外麵傳來,玻璃門沒有關上,聲音越來越清晰,一隻巨大的蛇頭出現在陽台外麵,死星之扭頭看嚇呆的時候,蛇頭也緩緩扭過頭來,四眼相對,死星之雙眼劇烈的陣痛將她拉回現實。而此時,蛇頭的舌頭從陽台伸了進來。
她一時不知所措,忽然想起看的鬼故事裏麵的情節,遇到厲鬼而沒有對付方法的時候就屏住呼吸不要動。她迅速躺進沙發裏,其餘四個室友已經嚇得暈了過去。冷汗已經從頭上一顆顆冒出來,她的眼睛越來越模糊。舌頭在空中探索,好幾次差點舔到她的皮膚。十幾秒後,似乎安靜了,她慢慢睜開眼睛,停留在半空中的蛇頭“唰”地靠近她的眼睛,她迅速捂住要尖叫出來的嘴,眼睛似乎要睜裂,此刻她的眼睛視力仿佛恢複到了5。0,深藍色舌頭上的紋理清晰可見,隱約的血腥味和無法抑製的恐懼,讓她幾乎絕望了,她想,好不容易熬成自由生活的大閨女,不會就這樣被不明生物給生吞了吧?就這樣對峙了十幾秒,舌頭開始動起來,沿著她的身體慢慢的挪動,最後挑起蓋在她身上的薄毯,在陽台外徘徊不到一分鍾,然後嘶嘶聲漸漸消失。
死星之疲憊地癱軟在沙發上,擦了擦朦朧的眼睛,陽台吹來一陣冷風,她打了個寒顫,瞬間清醒了很多。此時她才發現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室友們,掛著彩,居然還打著呼嚕。她往盛了水的洗臉盆裏吐了幾口口水,臉盆裏的水冒出一陣輕煙,變成了淡綠色,用毛巾在室友們掛彩的身體上擦拭,再一個個拖到床上去。清理完殘局後,死星之的身體徹底軟癱了,但是已經睡意全無。現在是淩晨三點多,她撥通了毒舞氏的電話。
果然是24小時候電。
“喂,星之。”電話裏的聲音毫無困意。
這是死星之第一次給毒舞氏打電話,而她知道來電的人是死星之,在今年的2月的獨孤日——30號遇到毒舞氏之後,她對她的特別之處已經不再驚訝,因為毒舞氏和她是一類的存在,隻是對於毒舞氏的話,她有點不置可否。
“喂,發什麼呆?說說你遇到的具體情節吧。”
毒舞氏知道今天晚上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這種違背常理的事情,在她身上不是沒有發生過,隻是最近發生在她身上的詭異事件越來越頻繁,而且畫麵更加驚悚,讓她這個還不到十五歲的大好姑娘有點精神恍惚。
“一頭巨蛇···用舌頭卷走了我的毯子···”
“······”電話裏是沉默。
這種沉默,毒舞氏的沉默,讓死星之很不習慣。
“舞氏姐,你有在聽嗎?”這種沉默讓死星之有點緊張,加上疲累,她的聲音有點顫抖。
“額、嗯?唉!不就是毯子被一條蛇叼走了麼!三更半夜擾人清夢。”毒舞氏在電話裏打了個嗬欠,這個嗬欠打得很敷衍。
“···”死星之心情複雜,一是不知道怎麼回應。
“場麵清理幹淨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