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皇後被救出來已經有些時日了,因為龍煙月的刻意隱瞞和有意引導,皇帝並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想著往後瞅準機會就將澹台靜那顆毒瘤連根拔起。同時,這段時間澹台靜一直藏身在炎淩風府中,皇帝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同時對付炎淩風和澹台靜兩人,隻能暫時先派人盯著,從長計議,就這樣事情也就一天天的耽擱了下來。被水嫄更改過記憶的皇後終究也沒把公孫毅說出來,正因如此,夜宇翰與公孫紫的婚事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許是顏夢琪被關的時間有些久了,想開了許多,回到皇宮後聽說自己的兒子與丞相家的千金訂了親,隨自己不大中意這個兒媳婦,但兒子喜歡,且夜明嵩已經賜婚,她也不再多說什麼,緊羅密布的開始籌辦起婚禮來,想來是要衝一衝前陣子的陰霾。

整個皇宮為了籌辦湘王的婚禮倒是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白府卻一片慘狀,府裏的下人們唉聲歎氣,直稱主子難伺候。龍煙月料到不揭露公孫毅,夜宇翰與公孫紫兩人的婚事仍舊會存在,就卻沒到顏夢琪動作會這麼迅速,剛一回宮就把兩人的婚期訂了下來,讓她萬分後悔當初不該一時鬧熱,放過公孫毅。

另一方麵,她又覺得不說出來是正確的,單憑公孫毅與澹台靜之間神秘的關係,她就有必要好好查一查。在這種反複矛盾心理驅使下,情緒反複無常,繼而整個白府也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今天澹台靜有什麼消息嗎?”

每天向水嫄詢問澹台靜的動向已經成了龍煙月的慣例,卻也讓白銘楓瞅著十分煩躁。從最初的絮叨到現在眼不見為淨,她想短時間內,自己算是徹底將白銘楓得罪了。好在還有夜紫箬這個調和劑在,不然她很難想象自己該怎麼跟白銘楓相處下去。

“還是和往常一樣,蟄伏在炎王府,沒有動靜。倒是先前夜襲過白府的黑袍人卻有些異常……”

水嫄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往下說,她隱約感受到公主的心情有些沮喪,不知在此刻提起夜宇翰合不合適。“有什麼就直說,不用這樣吞吞吐吐的。”

聞言,水嫄清了清嗓子,接著往下說,“那人今日常在湘王府與丞相府之間徘徊,水嫄覺得他有所圖謀。”她有點弄不清那人的身份,說是炎淩風的謀士,卻又獨來獨往,並不怎麼參與炎淩風進行的活動,說他是薛謙身邊的人呢,卻又少了那份處處針對宮裏的心,然而現在卻又圍著湘王府和丞相府轉。

“在兩府之間徘徊?可有進府?丞相府或炎王府?或兩者皆有。”那人身上有些妖氣,大約夜明嵩的病就是他做的,可惜不知他究竟是哪邊的,不然也能大約猜測他的目的。

“這個……”水嫄一臉為難,支吾著說道,“倒是奴婢忽略了,奴婢現在就去差。”

“恩,不急。想來憑他一人也掀不起什麼大浪。對了,帶回來那個梨兒怎麼樣了。”換做是平常人,那人的手段倒是挺高明的,單憑一個丫頭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控製整個府中人。可惜了,這白府裏,除了那丫頭,其他都不是人,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人控製住呢。

“整天呆在廚房,極不安分,要不是公主吩咐隨她去,怕是活不過幾日。”

就那丫頭,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風塵味,十指纖纖的哪像是家道中落的小姐,府上隨便拉出一個人來修養都比她不知多少。更何況和那妖孽待了一段時間,早就染上了他的妖氣,她們一嗅就嗅出來了,哪還容得下她放肆。

“吩咐下麵的人,對她好些,時不時的透露點消息給她,好讓她交差,也好迷惑了那妖怪去。”龍煙月魂不守舍的說著,暗自腹誹著那妖怪是不是要對夜宇翰不利,不管從明麵上還是從暗地裏來說,他都是處於夜宇翰敵對位置。“一定要盯緊那妖孽,絕對不能讓他傷到湘王。”

“水嫄省的,公主放心。”

次日

湘王府,玉姬院

“再過半個多月,王爺就要迎娶公孫紫進門了,怎麼辦?怎麼辦?”李玉脂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一刻也停不下來。終究她還是高估了自己能耐,竟然妄想阻止皇帝賜下來的婚約。就連這次,原本最有可能幫助到她的人都將她狠狠的怒斥了一頓。

黑袍大師此刻就淡定的坐在她房間的塌上,麵不改色的看著李玉脂跳腳,卻不發表言論。

“不行,不行。”李玉脂搖了搖頭,完全不管身後黑袍人在不在場,魔障似的說道,“一定要阻止她,一定要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