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頓悟(1)(3 / 3)

人生無常,哪能沒有痛。咬緊牙關熬過眼前苦痛,才是人生真正的靈丹妙藥。

一顆塑料心

一天,一位先生要寄東西,問我有沒有盒子賣?我拿紙盒給他看。

他搖搖頭說:“這太軟了,不經壓,有沒有木盒子?”我問:“您是要寄貴重物品吧?”

他連忙說:“是的是的,貴重物品。”我給他換了一個精致的木盒子。

他拿過那個盒子,左看右看,似乎是在測試它的舒適度,最後,他滿意地朝我點了點頭。接下來,他就從衣袋裏掏出了所謂的“貴重物品”——居然是一顆紅色的、壓得扁扁的塑料心!隻見他拔下氣嘴上的塞子,擠淨裏麵的空氣,然後就憋足了氣,一下子吹鼓了那顆心。

那顆心躺進盒子,大小正合適。

直到此時,我才徹底明白了這位先生要郵寄的乃是一顆充足了氣的塑料心。

這使我想起了古代那個砍斷了竹竿子進城的蠢貨。我強忍住笑說:“其實您大可不必這麼隆重地郵寄您的物品。我來給您稱一下這顆心的重量——喏,才6.5克。您把氣放掉,裝進牛皮紙信封裏,寄個掛號不就行了嗎?”

那位先生驚訝地(或者不如說是憐憫地)看著我,說:“你是真的不懂嗎?我和我的戀人天各一方彼此忍受著難挨的相思之苦,她需要我的聲音,也需要我的氣息。我送給她的禮物是一縷呼吸——一縷從我的胸腔裏呼出的保真的呼吸。應該說,我寄的東西根本沒有分量,這個6.5克重的塑料心和這個幾百克重的木盒子,都不過是我的禮物的包裝呀。”

聽完這位先生的講述,我的臉莫名地發燙。每一根為愛情砍斷的竹竿都應有被砍斷的神聖理由。而這種理由可能隻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細節,但仍是如此生動質樸、情純,也許隻有相愛的人才了解其珍貴。

人生像朵美麗的花,愛是花間芳香的蜜;人生像隻破浪的船,愛是船上乘風的帆,禮物不在輕重,得看它包裝了多少心情多少愛。

忍術冠軍

全身從頭到腳浸入水池,僅用一根水草呼吸,而水麵上撒滿了胡椒粉。

全身倒吊,頭對著一堆煙火,還不斷地往他的褲管裏成把成把地塞蟑螂。

脖子掛滿臭魚,高掛在一個養著四腳蛇的籠子裏的啤酒,吃下冰凍的意大利粉條和雪糕……

以上這些,是日本忍術冠軍敏小枝草在獲得桂冠征途中所經曆的一些折磨。

我敬佩他的勇氣,僅此而已。但我更感動於這些平凡真實的生活細節:母親高高舉起手,要打犯錯的兒子,但顫抖的手在半空停住了,這種“忍”,是因為愛;正失戀的小弟,在泰國的小街裏,麵對流鶯的纏繞,他忍住了,他沒有“掉褲子”,這是欲望的考驗;在借錢的路上,我撿到一個錢包,裏邊有一萬元人民幣,我忍住了貪心,並順利地找到失主……

我們都不是忍術冠軍,說實話,忍術冠軍經曆的那麼多折磨,叫我們一樣樣去麵對,許多人會退卻,但生活處處有考驗,生活比以上任何一個“折磨”都驚心動魄,隻是在戰勝考驗時,我們麵前沒有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