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麼有自信,樂蕭也稍稍放了心。

湯茹說得沒錯,她十幾年的刀馬旦功底,林悅琪想一個月超過,幾乎不可能。

除非,林悅琪也有係統加持。但她顯然沒有,如果她身上有係統加持,那麼她的【反派親媽逆襲】係統也應該有所察覺才是。

——

林悅琪那邊無心理會網上的事兒,什麼投票,她壓根不在乎。這些投票隻是為了給電影在華國地區造一個熱度,不會影響麵試的成績。

由於試鏡考核裏有後空翻和耍刀棒的考核,林悅琪特地請了專業師父來教授自己。

林悅琪現在沒有簽約公司,她有一個自己的工作團隊。為了擬定出合理的練習方案,林悅琪和小可特地同教練於文華在別墅裏開了一個會。

於文華是國家一級戲曲演員。她已經退休好多年了,手下帶出了不少徒弟。由於是老戲骨,非常嚴苛,崇尚“棍棒教育”。於文華在了解了林悅琪現在的狀況後,皺著眉說:“一個月想煉成幾年的功夫,這是不可能的。維達那邊,這是在給你們出難題啊。”

“於老師說得對,它的確在給我們幾個女演員出難題。畢竟是好萊塢大公司,出點考題刁難,也不奇怪,”林悅琪一臉認真地分析說:“幾個演員中,就我武術功底最差。於老師,實不相瞞,我以前雖然為了電影《絕》練過一年武術,可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身體記憶,好像也沒有了。所以,我想請於老師對我下手狠一些,看看能不能激活一點從前的身體記憶?”

提及這件事,一旁坐著的小可就忍不住替她委屈。

小可到現在都記得,當時的林悅琪有多絕望,多委屈。

林悅琪當初幾為了演電影《絕》,練了整整一年的武術。之後,忍著高反拍馬背上的打戲,卻不慎從馬背跌下,差點沒命。

就在她躺在醫院那幾天,橫空殺出了一個秦雪。資方以她受傷為由,將她換掉。然而更過分的不僅於此。在電影上映後,林悅琪發現辛苦拍攝的那幾場打戲,居然全被導演剪掉臉用上了。

而林悅琪則從女主角,莫名其妙變成了秦雪的打戲替身之一。

為了這件事,她甚至和導演撕逼,得罪了資方幾個大佬。之後,星途也十分坎坷。

現在的林悅琪當然不記得這些了,她隻是從小可嘴裏聽說自己曾經學過武術的光榮事跡。可遺憾的是,她居然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武術功底。

她既不能像李木柔一樣,讓菜刀在自己手中打圈兒。也不能像武打片主角那樣,輕鬆躍上圍牆。

她可不還是一個普通人嗎?

於文華皺了皺眉,猶豫片刻後說:“你有鍛煉的基礎,後空翻需要腰上有勁兒,需要身體的爆發力。我見你腹部有馬甲線,空翻對你來說,應該也不難。現在對你來說難的是棍棒刀槍,那個身段兒與精髓,對你來說可能……”

林悅琪胸脯一挺,滿臉倔強道:“沒事的老師,我林悅琪啥都不能,就是能吃苦!老師,您盡管敲打我,把我往死裏整,請務必在一個月內,把我給逼出來!”

於文華看她這麼堅持,便也答應下來。接下來一個多月的時間,於文華就住在林悅琪的別墅裏。

每天早晨五點鍾天還沒亮,林悅琪就被於文華給叫起來練習,練的都是刀馬旦的架勢。舞刀弄槍不是林悅琪想象中的那種,隻揮一揮就成了,最難的是踢槍。

好在林悅琪的身體素質不錯,半個月不到,就已經可以翻幾個。又因為她經常健身,她的全身肌肉都很勻稱有力,後翻時,也顯得很輕盈。

但在於文華的眼裏,能翻幾個肯定不行的,不僅要能翻,還得有速度,有身段兒,要翻出輕盈的效果。

即便室外條件惡劣,溫度零下,於文華還是堅持讓林悅琪在外練。據她所言,惡劣的環境,更能激發人的潛力。

十二月的A市已經足夠冷。

周末的早晨九點,團團和陸霆睡了個懶覺剛醒,就聽見後院傳來的聲響。

團團和往常一樣,趴在窗戶上往外看。

她一雙小肉手交疊,枕著肉呼呼的下巴,看著樓下辛苦訓練的林悅琪,她唉聲歎氣說:“媽媽真的好可憐哦,每天睡不好也睡不飽。”

陸霆過來抱她時,也往下看了眼。他不忍心再看,取過小褂給她穿上。一邊替她係衣扣,一邊說:“你媽媽這是給你做個表率,想要獲得更高的成功,從來沒有捷徑可走。團團,你要和媽媽一樣,做一個努力的女孩,知道嗎?”

團團反問:“可是爸爸,他們都說我爸爸很有錢,我躺著吃喝就能吃好幾輩子。那麼,我為什麼要努力呢?”

“話雖如此,如果你沒本事,沒能力,就算是金山銀山,也能被人奪走。如果爸爸是個廢物,你認為爸爸能守住你太爺爺的公司嗎?爸爸現在是有幾千億身家不錯,可如果守不好,就很容易變成負債千億。爸爸媽媽也想給你一世的庇護,可你總要長大,會嫁人、離家。人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生存於這個世界,唯有靠自己才最安心。否則,媽媽為什麼要那麼努力?”

陸霆的聲音一頓後,又說;“她想讓自己更強大,不僅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我和你。”

團團聽明白了,她也抓到了重點。

她伸手捧住陸霆的臉,輕輕摸了摸,說:“爸爸,團團一定會努力的。團團會做一個,很強大的女孩子,不僅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爸爸媽媽。”

說完,在陸霆臉頰上親了一口。就在這時,窗外傳來於文華的叫喊聲。

陸霆迅速往窗外看了眼,發現林悅琪居然倒地不起了。他不敢耽擱,拋下團團立刻衝下樓,叫來家庭醫生,把她抱回臥室。

到病床前,醫生給林悅琪做心肺複蘇,她總算把一口氣給喘了上來。

於文華也鬆了口氣說:“剛才我們在練後空翻,我讓她別那麼著急,一步步來。可她總是心急,這不,一口氣憋不過來,差點死掉。”

醫生替正在吸氧的林悅琪做了個全身檢查,他皺眉問:“林小姐的腿上的傷怎麼回事?”

見瞞是瞞不住了,於文華隻好老實交代說:“剛練踢槍那幾天,她動作不熟練,差點骨折。她說,怕陸先生和陸小姐擔心,就不讓我說。這孩子真的是倔,跟頭驢似的。我也是真的心疼她,看她練的這麼辛苦,也想哪天讓她睡個懶覺,可是她……”

於文華唉聲歎氣,又說:“可是我有心讓她睡懶覺,她卻不讓我睡懶覺。四點鍾就來敲我的門,拉著我出去訓練。”

……

團團走上前,卷起林悅琪的袖子,看見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團團沒忍住,“哇”一聲哭出來,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顆顆往下掉。陸霆看見她身上的瘀傷,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從林悅琪開始訓練後,她便不讓陸霆上她的床。他本以為是小姑娘害羞,怕他做什麼事。可是現在看來,不過是為了遮掩身上的傷,不被他發現罷了。

醫生替她檢查了渾身上下,這才對陸霆說:“我替林小姐看了下,大多都是一些磕磕絆絆的小傷。不過,腿上有一處傷,雖然好了,但也要好好嗬護,不然老了杵根拐杖,也實在不美觀。”

“嗯。”

陸霆低聲又和醫生說了幾句話,醫生拿了些藥膏給他。

見於文華還站在一旁,陸霆畢恭畢敬道:“於老師,你也辛苦了。今天是否能給她放天假?您也好回家同兒女孫子一起吃吃飯。”

於文華見他這麼說,也道:“也好,她這些天連軸轉,不休息,身體也實在吃不消,索性就讓她好好休息一天。”

中午吃過飯,林悅琪也終於緩過勁兒來。

等於文華離開別墅後,陸霆和團團取了藥膏來給她擦。

林悅琪坐在沙發上,腿和胳膊,分別被女兒和陸霆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