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國史補》雲:“韓愈遊華山,窮極幽險,心悸目眩,不能下,發狂號哭,投書與家人別,華陰令百計取之,方能下。”謝無逸作《讀李肇國史補》一篇,謂“肇之言不合於理,其發狂慟哭之事尤不足信。雖婦人童子,且欲愛其身,不忍快一時之欲以傷其生,而謂退之賢者為之乎?豈肇傳之誤邪?何其信退之之不篤也”。餘謂無逸此語,謂之愛退之可已,謂之熟退之之文則末也。登華之事,退之嚐載之於其詩矣,則發狂慟哭不可謂之無,肇之書此,蓋實錄也。豈無逸未嚐見退之之詩乎?(《詩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