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略帶薄繭的手滑過柔嫩的頸側,冰涼的指肚擦過肌膚,頸間頓時敏感地冒出一層細碎的顫栗。那雙手由上而下,自胸前緩緩滑落至小腹、腿間,隔著一層薄薄的單衣,將肌膚寸寸捏遍。
良久,一聲冷漠的命令:“轉身。”
齊綰低垂著眼,順從地背轉過去。纖薄的脊背爬上十根手指,粗魯而肆意地摩挲,攀著脊柱一路遊移,漸漸落到翹起的臀上,再緩緩滑至綿軟的股間。
“蹲下。”伴隨一聲略顯輕蔑的命令,齊綰屈膝半蹲,平伸出雙臂,溫馴得猶如一隻剛出生不久的小綿羊。
頭上一輕,束發的簪子被抽離,一頭烏黑的長發頓時垂落,掃過翹臀,發梢幾乎垂至地麵。十根手指恣無忌憚地插入發間,穿梭而過,仔細而謹慎地搜索過每一處。
直至耳孔、肚臍、趾縫等一一搜查完畢,那雙手的主人方取過帕子,仔細擦拭:“快些穿上衣服,五爺和夫人都在等你。”
言罷,丟下一塊細白的帕子,大步而去。
微暗的室內,身攏俏白單衣的少女光著腿站在泛著冷光的大理石地麵上,赤著的腳邊堆著一圈散落的衣物。她垂首斂目,彎下腰將衣服一件件拾起,展平抖正,再一絲不苟地穿在身上。最後套上一雙白靴,原地輕跺兩下,不疾不徐走至梳妝台前,對鏡挽起頭發。
鏡中,一名溫眉婉目的少女靜靜而立,膚若白瓷,如蝶翼般的睫毛輕顫,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鏡中的自己,烏幽幽的眸子如冰層下的暗流。她眨眨眼,微微抿起唇角,清冷的氣質頓時融化,整張麵容如同春風拂過,溫和煦暖。
少女展袖踮腳,輕盈地轉了個圈,背後順柔的發梢輕揚,霎時似有一股幽香流出,傾瀉滿室。她定定望著,半晌後緩緩齜牙,十指握鉤橫在胸前,眼神凶戾,猶如初生的小獸。
屋外冰雪晶瑩。院中尚幼弱的三兩株桃樹被沉沉雪色壓得彎下腰,枝梢點綴顆顆剔透的冰珠,映著炫目的晚霞,折射出絢爛的色彩。
齊夫人的院中,一陣陣歡樂的笑聲傳來。尚未走近,便能感受到那融洽蜜意。齊綰眸子微垂,片刻後複又抬起,如浸水墨玉般的眼睛浮起一層溫和的笑意。
“五爺,夫人。”齊綰走進屋中,對著上座福了一福。
“喲,我們的齊綰大小姐回來啦!”一聲略帶譏嘲的聲音響起,齊綰循聲望去,目光落在屋中最明豔的一抹色彩上,“簫兒,怎又坐在母親腳上?仔細累到母親,快快起來。”
目光所至,一名身穿粉紫小襖的少女扁嘴,下巴昂起,輕哼道:“要你管?好似全天下隻有你一個人心疼母親似的。”嘴上如此說道,身子卻利索站起,她的身段比齊綰高出半個頭,五官明豔而張揚。大步走下來,露出身後一位溫柔婦人:“綰兒回來啦,來,到娘這裏。在外頭跑了一天,凍壞了吧?”
“午後雪下得緊,外頭倒真極冷,不過我卻沒有凍著。”齊綰笑道,“我待在坊裏,同六叔家的小琪琪玩耍來著。”
說話間腳下不動,並不順著齊夫人的話走近同她親熱。齊夫人微怔了怔,緩緩收回手:“嗯,沒凍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