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上,加急的信件已經是一封又一封的傳來。繁忙的公事卻也不能讓蘇冉俊稍稍忘記秦小樓的失蹤,而雪上加霜的,是一封由秦逸之送來的信件。
秦家,秦逸之百般隱瞞之下,作為姑爺的蘇冉俊,並沒有得到什麼消息。可是他將將到了京城,便收到了來自秋風城的書信。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隻怕綁架小樓的,就有了線索了。隻是這線索,能不能讓小樓的處境好上一些?
蘇冉俊這廂焦頭爛額,那廂李漢鬱的日子,卻甚是愜意。
李慶躍的死,讓裴庶妃意氣頓消。雖然初時裴庶妃堅信此事與李漢鬱脫不了幹係,但是她查不出任何的線索,三皇子對李漢鬱的態度卻漸漸好了起來。裴庶妃失了兒子做依仗,胳膊擰不過大腿,隻有順著三皇子的意思來。而三皇子失了李慶躍,別無選擇地倚靠起了李漢鬱,就這樣,三皇子府這短短時間之內,幾乎就已經被李漢鬱這個初回京城不久的掌控手心裏。
而最最讓他歡喜的,便是秦家終於交出了他想要的東西。
想他費盡了心機,耗了無數的力物力,才查出東西是秦家。他軟禁起了秦小樓,軟硬兼施,卻沒能從秦小樓口中得到分毫消息。可是到底,還是讓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隻要有這個東西手,三皇子府就是他舀捏手心裏的玩具,翻雲覆雨,都隻是他一念之間了。
“殿下,既然您已經讓去秦家舀了贖金,別院裏的那位秦家小姐,要怎麼處置?”
一直到有屬下問道,李漢鬱才將將想起來,別院裏還有個秦小樓沒有處置。隻是這個處置,卻多少有些棘手了。
秦小樓被他軟禁了這麼久,按理說是應該撕票的。她知曉他的身份,甚至多少知曉他想要些什麼。要是她單純是秦家的小姐,倒是沒什麼大礙——秦家這麼些年沒敢說出口的機密,隻怕她也隻有三緘其口,守口如瓶。可惜的是,她卻還是蘇家的少夫。
蘇冉俊這些年風頭正盛,頗受陛下寵愛。一旦有什麼風聲走漏到蘇家,隻怕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想到這裏,李漢鬱便歎了口氣。因為當年陳側妃的情分,他對秦家實是忍讓的太過了。隻怕這把一直沒有舍得折斷的劍,終有一天要傷到自己。
“就別院裏好生將養著吧,也讓秦家的留著些顧忌。”有秦小樓,秦家的想說些什麼,隻怕自己也要先掂量掂量了。
秦府信件到手的時候,蘇冉俊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隻是任他怎麼樣,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秦家竟然隱藏了這麼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縱然是他現被皇帝視為心腹,卻也不敢輕易上報——怕隻怕不能取信於皇帝,還要遭到上位者的忌諱!
可是這封信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蘇冉俊掂量著手裏的信件,最少這封信給了他找尋小樓的方向。
小樓出事之後他懷疑過很多很多的,卻也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李漢鬱出的手!便是秦家有什麼他想要的東西,小樓一個閨閣弱女,又何其無辜!
而正當蘇冉俊想著如何對李漢鬱下手的時候,剛剛好一份信件送到了他的手上。
“這真是天要絕了某些啊!”蘇冉俊合上手裏的信——三皇子府目前被李漢鬱把持手裏,裴庶妃也溫和老實起來,隻怕是所有都想不到,這個時候,會橫生枝節,壞了某些的好事。
禁衛軍圍困三皇子府的時候,正直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京城裏熙熙攘攘的群,給刀劍鋒利的士兵們讓開了道路,目送著他們步伐一致地,踏進了他們眼中皇親國戚的府邸。
三皇子府,這個老百姓眼中高不可攀的地方,隱隱約約傳來老少的哭喊聲。圍觀的群麵麵相覷,道路以目,不敢多言。
潮水般來到的士兵們很快潮水般退去,而有心或許會注意到將領們高昂的表情裏微妙的恐懼,更有心點的,或許會注意到,被推推攘攘帶走的,並沒有這三皇子府的主——無論是現今的主,還是未來的主。
可是現,被這三皇子府覆滅驚呆了的們,卻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消息秘密地傳到了皇宮,讓靜待著的兩相對無言。
“陛下還請節哀,保重龍體要緊。”聽到消息的一瞬間,低下頭的蘇冉俊,心裏已經過了千百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