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近崖已看出,這個法子又失敗了。
他停止繼續運法,望向了穆塵,道:“師弟,我可以非常坦白地向你承認,我確實不在乎是否能夠誅滅魔宗鬼域,我的誌向就是平定天下修行界,獲前所未有的至高之位!為此,將不惜一切代價,運用一切手段!”
穆塵冷笑道:“你總算承認了!”
韓近崖道:“這個時候,我已經不需要隱瞞你了!”
他從半空緩緩落在穆塵身旁,又道:“如果不是你搗毀了鬼妖在中土的老巢冀野之穀,不是你誅殺了怨祖老屍,破了鬼域的陰元布相大陣,我可能連鬼域也不會去攻打的!”
穆塵一愣,問:“什麼?連鬼域也不會攻打?”
韓近崖點了點頭,道:“我當初隻是想要誅殺怨祖老屍,為此我買通了怨祖老屍的親信石易,但是誅殺怨祖老屍容易,攻破鬼域卻太難了,我沒有必要去冒那麼大的風險硬闖陰元布相陣法。沒想到的是,你居然隻身闖進鬼域,不但殺了怨祖老屍,還破了陰元布相大陣,我非常佩服你!”
他又接著說:“在佩服之餘,也使你的風頭遠遠超過了我,所以我才會領眾誅滅了鬼域,幾乎殺盡了所有的鬼妖,這隻是為了獲得一些功績,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相信你一定很明白其中的緣由。”
穆塵哼地一聲,道:“你蕩平鬼域,不過是為你自己積累籠絡人心的資本而已,而且你也並沒有誅滅所有的鬼妖,隻是隻殺了絕大部分而已,相信你一定還招降了不少有利用價值的鬼妖,以便為你去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壞事,是嗎?”
韓近崖承認,並且笑道:“不錯,我是招降了一些,但並不多,隻有十幾個而已,比如扮成嫣秀和小月擄走杜惠雪的鬼妖,就是其中的兩個,她們很有用,因為她們披著一幅可以任意繪製的人皮,將人皮繪製成誰的模樣,他們就會變成誰的形象。”
看來小月的猜測沒錯,畫皮鬼妖的確存在。
穆塵已不想再聽下去,這些卑鄙的事情,在他聽來覺得惡心。
“師兄,你將所有這一切都告訴我,無非是不希望我做一個糊塗鬼,現在我已經全都清楚了,你可以動手了!”
韓近崖歎息道:“看來你終究不想幫我,寧死也要與我為敵了?”
穆塵道:“很抱歉師兄,我無法幹出那麼卑鄙的事情!”他已經準備受死了。
韓近崖笑了笑道:“如果你真的這麼頑固,我一定會成全你,讓你葬身在這座美麗的小島之上,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再想一想,同時也幫我再出個主意……”
他又望向插在岩石間的巨劍,說道:“禦土之法還是不能取出那把劍,不知你還有什麼辦法?”
穆塵道:“師兄,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巨劍即便取出來了,你又如何用它?”
韓近崖看著巨劍,說道:“它現在雖然巨大無比,可一旦被我所得,相信一定會變得非常稱手,畢竟它是從八卦爐中煉製出來的神劍,乃為上天寶物,也許就像是紫魂刀或者你的青鸞羽衣一樣,培養出足夠的默契之後,便能夠大小隨心了,而且我相信它的威力一定要遠遠超過紫魂刀!”
穆塵冷冷道:“對不起師兄,我沒有辦法,你還是殺了我吧,如果我不死,以後還是會用盡一切辦法去阻止你所幹的那些壞事的!”
韓近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師弟你真是冥頑不靈,就算你不願幫我,難道也不能尋找一處安靜之地,全心的去修煉,從此不過問天下之事嗎?”
穆塵道:“師兄又為何不去全心修煉,以期有朝一日霞舉飛升,為何非要針對修行界各派施與卑鄙手法,企圖獨掌天下?”
韓近崖歎息道:“我又何嚐不想霞舉飛升,但是我已經調查過了,在近千年之中,各派修行界人士不下萬眾,可是能夠霞舉飛升者卻不過數人而已。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渺茫了,倒不如去求一個人間至尊,同樣可得眾生敬仰!”
穆塵笑道:“恐怕即便是你獨掌了天下修行界,也不能得到眾生的敬仰,隻會遭致唾罵!”
韓近崖眼角間閃動出一點怒光,嘴上卻淡然一笑,說道:“恐怕到時候,便沒有人敢對我不敬,即便是現在,也隻有你才敢於這樣對我不敬,但你應該知道,對我不敬的人,總是會受到懲罰的!”
他忽然揮動右手,重重地打在穆塵心口,竟將穆塵打出去數丈之遙,摔在亂石之間。
穆塵胸中劇烈翻湧著,一口鮮血差點噴出,可穆塵硬是又將鮮血咽了下去,艱難的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