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門外出現一個小小的身影,尖細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稟報著:“太子殿下,皇上宣您進禦書房。”
“父皇?”羽離頓了頓神,似乎忽然間感覺有些奇怪。此時父皇宣召肯定是有急事,不知是否是下毒之人已經被找到了。
“先下去吧!一會兒本殿下便同太子一同前往……”羽寒口中的語氣顯然自己也未想到這點,於是故作鎮定的吩咐道。
那小太監應了一聲,諾諾的退了出去。
書房中的光顯然跳動了幾下,窗外的雨也漸漸收攏起來,淅淅瀝瀝隻剩下最後的一點點了結。羽離站起身,對著陪同自己一起的羽寒點了點頭,“走吧!”
羽離同羽寒一起走到門邊,早已在那裏等候的內侍手裏早已準備好了雨傘。此時雨依舊淅淅瀝瀝的,望著如此的天氣,似乎羽離另有所感。
禦書房中燈火通明,龍芯身穿一套玄色坐在書桌之後,身旁站著一直跟隨左右的萬公公。青石的地板映著冷冷的光,羽弦就那麼跪著,兩腿明顯已經開始發麻了。他低著頭,實在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為何今日會發這樣大的脾氣。不就是告訴他,他的皇後已經被人行刺,而且生死不知了麼?
龍芯一臉盛怒,眼睛發出淩厲的光芒。上官婉兒竟然被人刺殺,究竟是誰如此膽大?真的當他死了麼?他冷冷的望著地板上跪著的羽弦,眼神中絲毫沒有那種父親應有的疼愛。盯了一會兒,淩厲的眼神緩和了一下,“起來吧!別跪著了。”
羽弦如同大赦一般的扶著膝蓋站起來,然而長久的跪立使他稍微鏗鏘了一下,兩腿微微的抖動著。龍芯望見了,無奈的歎了口氣,“萬公公,去給他搬把椅子過來。”
萬公公心疼的望了一眼站立不穩的羽弦,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明明知道自己的父皇少了一份情義卻偏偏倔強的一直跪在地上。他應了一聲,快速的走到門邊,輕輕的打開了門。正麵迎上了兩張稚嫩的麵孔,一個淡若一個英氣勃勃。“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他正要行禮,卻一把被羽離拉住。
羽離的臉色顯然還是老樣子,淡若的如同他的母後上官婉兒一般。羽寒似乎已經知道羽弦一直跪在書房,臉色明顯的不太好。望著萬公公,兩人複雜的眼神望著萬公公,後者顯然明白這樣眼神的意思。於是重新退回屋內,對著一直坐在書桌後的龍芯道:“皇上,太子殿下與二皇子殿下來了,是否讓他們進來?”
龍芯的臉色明顯的黑了一黑,在對麵站著羽弦頓時有些冷汗往上爬。“讓他們進來……”
萬公公鬆了口氣,還好皇上沒有讓這兩位殿下也跪著等。顯然,心裏已經有些動搖。他向著門外的羽離羽寒使了兩下眼色,弓著腰退出了書房……
羽離進入書房,整個房內充滿了檀香味。不知為何,數代帝王喜歡的龍誕香在這裏已經很久沒有派上用場。他輕輕抽了下鼻子,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跟同他一起進來的羽寒。羽寒依舊皺著眉,眉宇間帶著幾分不明的憂愁。這樣英氣逼人的少爺,如今竟然也開始了惆悵。
羽離同羽寒一起跪下,“父皇,不知道此時宣我們前來禦書房有何事?”羽離的口氣中顯然沒有一絲尊重的意思,雖然眼前坐著的是掌控全國生殺大權的帝王,此時在他的口中,“父皇”兩個字忽然間便成了一種代稱。
龍芯心裏顯然有些不滿,但不代表眼前兒子的動向他不清楚。勾結朝中重臣管丞相,聯係兵部尚書愈大人,這些,他一清二楚。“起來吧!”
羽寒望了一眼羽離,見對方似乎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但是此刻,他還是決定先起身的好,羽離不起身,定然有他的原因。隻見羽離朝著地麵扣了一首,緊跟著說道:“兒臣請求父皇,希望父皇不要再讓母後回宮。”
龍芯似乎早已經猜到他想要說什麼,此時端著的茶盞隻是微微輕顫了一下,“先起來吧!朕知道你想說什麼。”羽離站起身,此時龍芯才發現這三個自己很少關心的兒子早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長成了翩翩少年,羽離的那種淡若神態,真是像極了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