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隱隱約約的傳來,龍芯聽見了,正是當初他聽過的一首。他一直以為她就是上官婉兒,然而卻從來沒聽過上官婉兒再唱起這首歌。如今靜夜,誰會在這桃林中低聲輕唱呢!
許多年,他似乎都把那個說要嫁給自己的小丫頭忘記了一般。那雙明亮的眼睛,甜美的歌聲,似乎勾起了他的思緒。
若不是上官婉兒的話,她,此時應該已經是個落落姑娘了吧!若是按照年齡算,她應該已經雙十了。民間的女兒,雙十年華依舊在閨中的十分少有,此時說不定早已經嫁人了。順著歌聲,龍芯穿入到了桃花林。
淺藍宮女站在那裏,手中拿著一支jing致的風車巧的臉頰帶著粉色的紅潤,jing巧的臉龐和一雙明亮的眼睛。若說上官婉兒是清風的話,她應該就是冰雪。
龍芯看癡了,喃喃的喚出一個名字“……”
龍芯看癡了,喃喃的喚出一個名字“良兒……”那淺藍色宮裝的女子正是良兒,隻是龍芯不明白,為什麼這首歌是她在唱。
良兒見來人是龍芯,原本愣了一下,轉而忙跪於地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芯走過去,伸出手勾起良兒的下巴,“你今年多大了?”
良兒望著那雙深邃的眼睛,維諾的答道:“回皇上話,良兒今年剛好雙十。”她眼神飄忽,帶著一絲的躲避。
龍芯愣了一下,手上的力氣似乎有些過大,良兒吃痛的呻了一聲。他縮回手,轉而拉起地上的良兒。“你見過朕麼?”
良兒點了點頭,“奴婢小時便見過皇上,隻是皇上也許早已不記得了!”
龍芯望著她,緩緩的搖了搖頭,“朕記得,記得當初你說過要嫁給朕做妻子不是麼?”
良兒羞卻的點了點頭,輕飄的聲音細膩的如同進入骨髓的花香,“原來皇上還記得良兒,良兒以為皇上早已不記得了呢!”
龍芯不語,隻是拉起她的手,轉而朝著桃花林深處走去。
風輕輕的吹著,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個女子看入眼中。一陣的潮濕潤紅了她的眼睛,緩緩的輕歌隨之而唱。“輕紅顏,聊春閑,一朝為妃伴君眠。不顧老去早白發,隻盼君側影留緣……”
雪早已停歇,整個未央宮都是冷冷清清的。上官婉兒獨自一人坐在空蕩的大廳中,今日來請安的嬪妃一個都沒有。雖然已經恢複了後位,可是他呢?當真把自己當作皇後了麼?她淡淡的笑了,原來那些話都是欺騙她的而已。他要的隻是一個抱負,一個讓龍潤傷心的抱負。一切的一切,自己可能隻是一個籌碼而已。
“母後……”乖巧的聲音甜美的傳來,上官婉兒彎下腰抱起羽離。“母後,羽離想要去見見良兒姐姐。”
上官婉兒笑了笑,“羽離乖,現在良兒是你父皇的惜夫人,羽離見到要改口喊母妃了。”她雖然笑著,可是心裏卻有著一絲的疼痛。也許,在任何女人被兩個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時都會心痛,從而再笑自己太傻。上官婉兒此時就是如此,感覺自己傻的實在是無可救藥。她從來沒有想過良兒想嫁的人是皇上,是她愛的男人。可是如今,她的確嫁給了他,還是唯一的夫人。位置離自己不遠,待遇更勝自己。
羽離似乎觀察到母親有些異常,轉而低聲說道:“母後,羽離會聽話,母後不必擔心。羽離知道,輩份不可亂,羽離更加懂得宮中的規矩。”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聲尖細的聲音。“惜夫人到,來給皇後娘娘請安!”
門外閃出一個粉色的影子,良兒依舊是那個良兒,沒有一點地方與以前不一樣的。也許,唯一不同的便是身份,從而帶著裝束,禮儀都有些不同了。
良兒見了上官婉兒,心裏猛然痛了一下。她跪於地上,低下了頭。
羽離從離開了上官婉兒的懷抱,走到良兒的麵前,穩穩的給良兒行了一禮,“羽離給惜母妃請安!”
良兒緩緩的抬起了頭,臉上滿是淚水。“羽離乖,先出去,母妃有話想對你母後講。”
羽離乖乖的點了點頭,轉而向著上官婉兒說道:“母後,母妃很疼羽離,母後還是先讓母妃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