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被一片晚霞染成了紅色,雖然長久無人居住,然而卻打掃的一塵不染。沐雪帶著南宮夫人來到舊地,那門前的一池蓮花不知為何今時今日依舊生機勃勃,已經入秋還開的正盛。
“母後,這池中的白蓮想來是知道母後要回來,所以才盛開相迎。”龍芯帶著一個小丫頭走了進來,見到滿池蓮花道。
沐雪原本是背對著宮門,此時聽見說話便回過頭來。她莞爾一笑,“芯兒還是老樣子,會說些好聽的話兒來討母後的歡心。”她依舊如同當日,頭發挽起,帶著一支簡單的玉鳳釵。青絲中毫無xue白而言,冰肌瑩徹薄粉敷麵,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
南宮夫人從殿中走出,手中拿著一把小鏟子。“夫人,找到了。”
沐雪笑著道:“那便挖出來吧!”
南宮夫人發髻上依舊是南珠步搖,她臉上已經有了細小的皺紋,雖然不多,卻能看出歲月有在侵襲。她笑著,看起來十分的輕鬆。“我這就去挖出來,整整十年,想來也是不錯的。”
龍芯見母後如此,忙問:“母後,樹下藏了什麼?”
沐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望了望他身後的小宮女,“你叫什麼名字?”
“回夫人話,奴婢叫上官婉兒。”她低著頭,偶爾偷偷看了一眼沐雪。心中無比的驚訝,聞著沐雪身上淡淡的幽香,如見到天山的仙子一般。她真的是太子的母親麼?看起來如此的年輕美麗,仿若天人。
沐雪笑著道:“你可是服侍了太子十多年?”
婉兒道:“奴婢從小便服侍太子。”
龍芯見母親不回答自己的問話,又重複了一遍。“母後,那樹下到底埋了什麼?”
沐雪笑著道:“是一件禮物,我們先離去,等你南宮嬤嬤啟封了你自然知道。”她拉著龍芯的手,轉身離開的未央宮。
夕陽如虹,美不勝收。
南書房中,兩人正在對持之中。龍陽從來未曾見過這樣倔強的龍謙,此時竟然敢同自己一起較勁。“你竟然違抗我。”他氣的臉上通紅。
然而龍謙也好不到哪去,龍袍都被扔在一邊,看來是想同龍陽一絕高下。“你還以為你是皇上麼?你以前是,我現在是,我們平起平坐。為何我一定要聽你的?”
龍陽別無他法,把身上的長袍tuo下來甩到一旁。“若是如此,咱們便打上一架,誰贏了聽誰的。”然後他賊賊的笑道:“你做了皇上那麼多年,現在手腳已經不靈活了吧!”
龍謙一聽,反駁道:“比比便知。”
月明如鏡,照人心弦。也許還可以說是夜黑風高,讓人不得不想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例如現在的宮中,兩個黑影奔走而過,看起來如同第一次做賊一般。其實他們的確是第一次如此,這番計劃,實際便是一個字“逃”。
那少年眉目清晰,仿若墨畫,少女嬌羞,淡然美麗。邊走著還邊輕聲詢問道:“殿下,我們真的要如此麼?”
少年鼻子一哼道:“若不是赫德父皇輸了,我也不會如此早便要大婚,雖然如此,但是景賢父皇和母後一直沒有說過我要娶的是哪家的小姐。還有南宮嬤嬤,她在未央宮樹下到底挖出來的是什麼?”
少女此時從屏風後麵走出來,身上穿著藍色的男裝長袍,手裏拎著一個小包袱。“為什麼不答應景賢皇上大婚呢!”
少年緊緊的盯著少女,“你希望我大婚?”
少女一愣,轉而臉唰的一下紅了。她扭捏著,還好是晚上,沒人能看見。“那殿下的目的地是哪呢!”
“銀幕山,去找皇妹。”說著,他拉著少女便開始向著通往宮外的朱雀門走去,那氣勢,好比要去打仗一般。
京城夜中,最為繁華的便數那條花街。雖然說是花街,但是綠樓卻隻有一家。名叫玉瓊樓,龍芯帶著婉兒大步邁了進去。老bao一見便知是一頭不知世事的牛犢子,笑臉迎了上去:“這位客官,是要吃飯還是要住店啊!”
龍芯望了望周圍道:“第一要吃飯,第二要住店,給我一間上房。”
老bao花姨見他年齡不大道:“兩位要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不行麼?”婉兒紅著憋出這樣一句話,看來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花姨望了她一眼,見她唇紅齒白,五官jing致,想來定然是男扮女裝,“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她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弄的兩人一陣尷尬。
“那上房是給還是不給?”龍芯有些不耐煩。
然而花姨卻依舊輕鬆,“不就是一間上房麼?給你便是。”她話音剛落,卻聽見另一人道:“花姨,我也要一間上房,最好是那間母親曾經住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