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萍向著槍響的方向摸去。在山頂上，樹木卻是不多，天光比山下亮得多。她聽到前邊有人走動的聲音，就站在那裏，等著馬車走過來。馬車走近了李新萍，也停了下來，說：“我們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裏情況不明，快走！”
李新萍說：“說好由我親手來殺他的，你怎麼自己動手了？難道你連一個文弱的書生都控製不了？”
馬車拉起她的手，一邊走一邊說：“你以為他是一個文弱的書生？我告訴你，他究竟是一個什麼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也是剛才才知道的。他對我們來說，已經成了一個累贅，也成了一個危險的人物。”
李新萍說：“怎麼？你是說他是我們的人？”
馬車說：“我追上了他，用帶著的手銬把他銬住了。他以為我是警察，趕緊向我招供了一切。我無意中得知了這個情況，發現他根本不能在我們這個道上混，他第一次和人接頭就出了差錯，並且已經暴露了，如果他自首或是被警察抓住，那警察就會順藤摸瓜，我們很多人都要坐牢去，還有好多人要被槍斃。我一急之下，就把他斃了。”
他們一直在灌木和樹林中穿行，李新萍的皮膚被樹枝劃得生痛。在一個地方，馬車停了下來，大約認為這裏比較安全了，就坐在地上歇著。李新萍也一屁股坐下來，將身子靠在一棵小樹上，說：“他剛從牢裏出來不久，大概兩個月吧，怎麼就成了我們的人了？”
馬車說：“是這麼回事，他在監獄裏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人，他們成了好朋友。那個人叫他出來在某某地找某某人，就這樣，他進入了我們這一道。他也是像你一樣，經過考驗的。你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嗎？有人來向他交貨，這貨暫時放在他這裏保存，因為他新進來，這裏是很安全的。哪知他和女人鬼混去了，把接頭的事忘得一幹二淨。唉，也不知怎麼警察也知道了，在他門前的灌木叢裏埋伏。”
李新萍說：“不像是警察，怎麼會是女的呢？還叫了我的名字。難道這麼巧，那個送貨的人正好也叫李新萍？”
馬車說：“也有可能。”
李新萍說：“我還是覺得不可能是警察，再說那個叫喊的女人的聲音我有點熟悉，隻是沒有聽得真切。嗯，你真的把吳老師給打死了嗎？”
馬車說：“當然。他死也想不到打死他的人是我，肯定以為是警察。如果不是你要殺他，那我們就要出大事了！”
李新萍說：“那你們的管理也太稀鬆平常了，連這樣的人也讓他進來了。”
馬車說：“不是，他一開始是經過了考驗的。要進入我們這裏，他必須要殺一個人，也就是說他必須背上命案，這樣就把一切和我們綁在一起，沒有歸路，就會死心踏地地跟著我們。沒想到這個人，唉，他品質不行。”
李新萍說：“新進來一個人，你們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嗎？”
馬車說：“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因為我們還沒有組成一個完全的組織，差不多是各自為政的，自主權很大。現在好了，有一個人出來，要把我們整合成一個嚴密的組織，那時，我們就會協調一致，力量就大了。”
李新萍問道：“這個人是誰呢？是林哥吧？”
馬車說：“是啊，除了她，我們誰也不服誰，都以為自己是老大。”
李新萍話題一轉，說：“那個宋姣姣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早就和你是一道的嗎？”
馬車歎氣道：“唉，說來你不相信，我就是她把我帶進來的。那也是好幾年前了，她搭我的車子，也不知道怎麼七弄八弄，我迷上了她，欲罷不能，就進來了。”
李新萍問道：“你也經受了考驗了嗎？像我一樣背個命案？”
馬車說：“那倒沒有，因為我在先前就殺過人。你看到她，對她有什麼感覺？”
李新萍說：“你希望我說真話嗎？”
馬車說：“說假話有什麼意思！”
李新萍說：“我覺得她妖冶，看上去給人一種**的感覺。”
馬車沉默了。李新萍在黑暗中迅速地看了他一眼，以為他生氣了，不由地辯解道：“是你要我說的。”
馬車說：“就算是**吧，有些人的**令人作嘔，有些人的**卻是讓人喜愛，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