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黑衣女人將蛋糕放在桌上,將手交叉著攏在胸前,這使得她本來就高聳的**顯得愈加挺起,露出了深深的**的上部。她整個身體膚白皮薄,皮膚下隱隱顯現的細小的血管呈著紫紅色,這讓她的皮膚更顯嬌嫩了。
深黑色的長發差不多將整個的臉部遮住,隻露出窄小而潔白的一塊。那雙眼睛在發隙後麵閃爍著,讓人感覺到它深不可測。她的頭發完全是自然的,是人們常說的那種“柴發”,每一根都粗壯,每一根都透露著韌性的力量。
平滑的發著釉光的黑色衣服更讓她有一種神秘感。
“李新萍,我已經從馬車那裏了解你了,好樣的。”黑衣女人說著,隨即發出女孩似的笑音。她的聲音雖然沙啞,卻讓人聽起來純正。
黑衣女人的神態、動作,透著從容和鎮靜,宛若一個貴婦人。
李新萍的意識好像複蘇了,她記起了,這就是她從人們的傳說中所知曉的林哥。她笑了一下,因為她終於見到意識裏存在了很久的人物了。對了,林哥就應該是這樣的,美麗,華貴,從容,強悍。
馬車坐在林哥的斜對麵,這一刻,他顯得格外安靜和鄭重。他的目光充滿著敬重和溫柔,這讓李新萍一眼就看出,他愛著林哥。李新萍把眼光從馬車的臉上迅速地收回來,微微一笑,重新注視著林哥。不知為什麼,這一刻,她特別怕看到林哥臉上的疤痕,本來她是特別想看到這個著名的被人傳說的疤痕的。
聽說這塊疤痕在林哥臉頰的左邊,現在卻被濃密的頭發給遮住了。
李新萍笑著對馬車說:“馬哥,你也不介紹一個,這個美麗的女人是誰呀?”
林哥看了馬車一眼,也笑了,自我介紹道:“我叫林翠玉。”
“林翠玉?”李新萍有些反應不過來,疑惑地看著林哥。
這時,馬車的意識恢複過來了,趕緊說:“就是林哥呀。”
“李新萍,祝你生日快樂!”林哥端起麵前的紅酒,向李新萍舉了舉,抿了一小口。
李新萍趕緊舉起自己的杯子,一口喝幹了。
林哥說:“好了,我們也算認識了。好好跟著馬哥,你會有出息的。”
說著,林哥站了起來,轉身向門邊走去。走出門外,林哥輕輕地把門關上了。
李新萍和馬車呆呆地坐在那裏。好一會兒,李新萍懷疑地問道:“林哥走了?”
馬車歎了口氣:“走了!”
李新萍說:“瞧你那失望的樣兒。”頓了頓又說,“你愛的就是林哥吧?”
馬車說:“不是,她再可愛,也不是屬於我這樣的人的。”
李新萍大出意外,竟然不相信。“為什麼?是你不敢愛她吧?”
馬車說:“也許吧。愛上她是需要特別的勇氣的。”
李新萍說:“難道愛她需要比殺人更大的勇氣?”
馬車看著對麵的牆壁,沒有說話。
李新萍說:“今晚我們怎麼行動?”
馬車說:“這是小事一樁,隻是要做得不被警察抓住破綻。先在城裏住下,半夜12點我們出去,隨便偷一輛車子開到鄉下去,接近那個吳老師家的線路我都踩好了,你不用操一點心。”
李新萍吃驚地看著馬車:“這幾天你到鄉下去過了?我根本就沒有告訴過你吳老師的情況,所有情況你都搞清楚了?”
馬車說:“這還用說嗎?我想,你是想親手把他殺掉吧?”
李新萍點點頭。
他們就在飯店的旅館部開了兩個房間,他們的房間緊鄰著。李新萍感到怪累的,是那種心靈上的疲勞,睡又睡不著。她看了會電視,覺得無聊極了,就出了房間,來到馬車房間的門口。門關著,她敲了敲,門裏沒有動靜,再敲,還是沒有動靜,可能馬車出去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想著這幾天來的經曆,猶如夢中。她知道她墮落了,還殺了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人。可是她又覺得這一切很自然,而且是必然,她的生活道路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任何一種生活方式都包含著一個人的目的,可是,李新萍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這種不為常人所接受的生活方式,她不清楚自己的目的,也許選擇這種生活方式的本身就是目的。
在這安靜的時刻,她想起了學校,想起了敏敏她們。她們一定在尋找著她,在為她擔心,為她焦慮。學校就在城區,近在咫尺,她有一種馬上去找她們的衝動,還是忍住了。現在她和她們已經是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了,還是不要互相打攪吧。或許,等她在商場裏工作的時候,就可以和她們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