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和男友無意中窺見了母親江春秋和銀行副行長李精英通奸的一幕。
敏敏和淩晨從屋裏出來,一直默默地走著,漫無目的地走著。快到人民公園的時候,敏敏神經質地笑起來,一笑就收不住。淩晨停下來看著她笑,臉上充滿著憂慮:“你不是受了刺激吧?”
敏敏也停下來,看著淩晨,笑著說:“你沒受著刺激嗎?我覺得今天我們遇到的事情夠刺激的。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評價今天我們的事情,荒唐?黑色幽默?浪漫?淩淩,你給說說。”
敏敏說著推了淩晨一下。
淩晨說:“我無可奉告。”
敏敏說:“你老實說,你偷看了沒有?”
淩晨說:“我哪敢,我一直背對著那個地方。沒想到她會出那麼個主意。她是怕我們把她的事說出去吧?如果我們說出去,她就會把我們**的錄像公開。”
敏敏有些哀怨地說:“我一直以為我媽是這個世界上最貞潔的女人,沒想到在現實麵前,她也改弦更張了。我也不知道該是悲哀呢,還是慶幸?”
淩晨說:“我想應該悲哀吧?哪有為做媽的出軌感到慶幸的?”
敏敏說:“你是個公子哥兒,哪裏知道人世的艱難!”
淩晨問:“你媽遇到什麼事兒非得如此?”
敏敏說:“我想可能是資金方麵出了問題,她有求於人,於是她就以色做交換。這樣看來,我對我媽還是挺崇拜的,都四十歲了,還有這麼大的魅力,不是每一個和我媽同齡的女人都有的!”
淩晨說:“那你因此慶幸什麼呢?”
敏敏說:“慶幸我媽變得更靈活了,這也說明她變得更堅強了,在這個激烈競爭的社會,她將減少失敗的機會。”
淩晨搖著頭,歎口氣說:“你真可怕!這事要是別的女孩子,不知要怎樣的痛苦,可你,卻是這樣的冷靜,而且你的思想是非常正確的,最起碼有一半是正確的。”
敏敏說:“所以我說,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
淩晨猛地停下來,手搭在敏敏的肩上:“為什麼?”
敏敏沒有停下,一邊走一邊說:“你不是說我可怕嗎?你將會發現我還有許多更可怕的地方。所以我們最終的結局是分道揚鑣。”
淩晨的手從敏敏的肩頭滑落下來,愣愣地站在那兒。敏敏一直向前走著,沒有理會淩晨。
淩晨默默地跟上來。敏敏說:“在我們學校裏,讓男人可怕的女生不是我一個,我還和幾個女生訂立了同盟,那就是不做紅顏做黑顏。”
“黑顏?”
“與紅顏相對的一個詞,你肯定沒聽說過,是我們幾個前幾天生造出來的一個詞,當然它有我們賦予的意義啦。不過,這種意義不是你這樣的公子哥兒能理解的。”敏敏停下來,看著淩晨,“從這個詞產生以後,我就知道我是不可能嫁給你和你這樣的男人的,因為你們太平庸了。”
淩晨臉上顯出窘態,好像要哭了:“你不就是要做一個女強人嗎?”
敏敏說:“你不懂的,我們不是想做一個女強人什麼的,隻是不想過那種平常的生活,但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呢,我們也還不清楚,但我們決不想平庸,也不會嫁給平庸的男人。在我們眼裏,百萬富翁是平庸人,企業家是平庸人,作家詩人是平庸人,所謂的女強人過的生活也是平庸的生活,我無法說清楚。”
淩晨自語著:“黑顏,多可怕多奇怪的一個詞,怪異的,有一種逼人的氣勢。”
走到人民公園西門的時候,一個人影從暗處飄到他們麵前,嚇了他們一跳。是一個女人,身材苗條,長發罩住了整個頭臉,隻留出窄窄的臉,好臉看上去很白,哪怕是在陰影中也顯得很白皙。她的臉向著淩晨,說:“你是淩晨嗎?”
淩晨有些緊張地回道:“是的。你是?”
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她說:“我是誰不必告訴你。但是我要告訴你,你必須要想辦法在這個城市裏消失一些時間,不然,你就要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淩晨和敏敏都吃了一驚,不解地看著眼前的人。
女人說:“我知道你們有許多問題要問,但是沒必要,淩晨必須無條件地按照我的話去做,否則的話,後悔就來不及了。具體的做法,你父親會給你安排好的。現在你要做的是,趕快回家,一秒鍾也不要耽誤,快,那邊來了一輛出租車,攔住它!”
她的話裏透著威嚴,讓人不敢抗拒。淩晨攔下了那輛綠色的出租車,正準備進去,女人把手一伸,說:“把你的手機留下,經過處理以後,我會想辦法還給你。記住,無論什麼時候,在任何人麵前,哪怕是在你爸爸麵前,今天遇到的事你都絕對不能說!”
淩晨吃了一驚,還是把手機交給了女人。女人拿了手機,啪地把門關上,對司機揮了一下手。她看了愣在那兒的敏敏一眼,隨即離開,像一縷輕風似地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