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之後,我們繼續出發。
聽冷麵怪說,這裏麵越往裏走就越是深海之下,這個巨大的洞穴裏一半天然形成,一半人工製作,隻有一個出口和若幹進口(當然,你也可以把進口當成出口,隻要你能順著來的路找回去,但大部分人想順著出去都沒有成功),我們要找的出口就在這個巨大洞穴的最深之處,出口的地方也就盛放著魔魚。
漆黑的洞穴。
前方那人一身朝服,邪笑。
那人正是沉。
“你不是跑了麼。”我皺眉。
“這次我來索你命。”鬼沉聲音低沉,說著就幽幽的飄過來。
我還沒來得及跑兩手就被另外一直手扣住。
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手,沒有任何感覺,卻有東西拉扯著掙脫不開。
鬼沉速度很快,冷麵怪也沒有來得及拉住我。
總之。
在那眨眼睛,我換了一個位置。
扣著我手的那人送了手,我被丟在地上,摔得生疼,慘叫了一聲。
“主人。”沉喚了一聲。
“不錯,”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在夢裏出現,我抬頭,這人一襲白衣,正是夢裏看起來柔情似水的男人,他淺笑,“沉,你下去。”
鬼沉走了,這白衣男子身子一閃,就來到我身前。
我還狼狽的趴在地上,沒起身,他左手纖細雪白非常漂亮,卻用力的捏住我的下顎把我這張臉抬起來,淺笑,笑容裏帶著無法抗拒的溫柔,卻不知,這柔情下暗暗影藏一把塗著劇毒的劍。
“長得不錯,你這一身素白的裙和我的這白衣正好相配。”
“……”
“我真不想殺你。”
“……”
“要不然你做我王妃如何。”
“滾。”
“嗬,小妞,你還會罵人?不說話我還以為你是啞人。”
“放我走。”
“放你走?我可要把你當作誘餌掉魚呢,而且……你可不要後悔。”他一抹邪笑,像是一朵逐漸展開的黑色玫瑰,低聲道,“把另外一個姑娘帶過來。”
之後。
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手腳上都帶著被手銬和腳銬的痕跡,眼睛緊閉,粉唇上是發黑的毒液,左邊的臉上帶著淺淺的蜘蛛的標誌,衣服被撕裂開來,幾道抓痕,雪白的肌膚上盡是可怕的傷口,傷口又長又深,血都幹涸了,在皮膚上結了幾個血殼緊緊的粘著肌膚,非常可怕,臉上淚痕血跡毒液沾了一臉,就是這樣,還是沒有遮掩臉下雪白的皮膚,就是這樣,還是沒有遮掩記憶裏的佳人,就是這樣,我還是記得她,我是認識她,她還是在我記憶裏從未離去。
“繁星……”我掙紮著起來,可是手上沒有力氣,不知道怎麼過去的,好像兩隻腿都在發抖,怎麼站不起來,兩隻手拖著身子,一點一點的爬過去,我哭著叫那個熟悉的名字,“繁星。”
她臉上沒有血色,蒼白極了,雙眼緊閉,恐怕早就沒了知覺。
“現在,你還要走嗎?”
“你個……”
我想罵他,他又以我看不清的速度到了我的眼前,雪白的手有力的卡住我的脖子,露出可怕的神色:“你以為你是誰,罵呀,怎麼不罵了。”
我掙紮著,淚水就瞬間落下來了。
不是害怕。
不是恐懼死亡。
是。
繁星你在這裏有多久。
你到底受盡了什麼折磨……
這人似乎不太想我死,手上的力度漸漸輕了,他鬆手,起身,手一揮道:“把這兩個關一起。”
我被一個“人”拖著走了。
一路上,我哭著喊繁星,一遍又一遍。
那邊,傷痕累累的人像是睡去又或者在做一場醒不來的夢。
緊接著,拉著我的“人”就把我往一個像監獄一樣的地方丟進去,另外兩個“人”把繁星丟進去,這個監獄的門是黑色的柵欄,微小的空間裏,隻要檢測到人進去,長在牆裏的柵欄就會自動彈出來,鎖住。
我聽見那幾個人不人鬼不鬼,臉上毫無血色的東西說這裏的門隻有“主人”才打得開。
應該就是那個白衣男子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這裏隻剩下我和繁星。
她倒在我的懷裏,很久以後,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曾經水靈的眸子,現在這樣渾濁,我不禁心疼起來,淚水嘩的就下來了,我叫著:“繁星……”
她左手緩慢的伸出一個指頭放在唇前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慢慢的起來,靠著牆,緊握成拳的右手慢慢的移到我的手上打開,我看見,這是一枚戒指!是我在魔珠裏看見的那枚戒指,上麵的線條繪製著一朵玫瑰花,這枚應該就是冷麵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