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了?”淩冽問。
她咬著嘴唇,皺著小眉頭,拚命想把手從他的大手裏抽回來。
“幹嘛。”不耐煩的語聲。
“我,有急事。快放開。”
“說。”
“不能告訴你。”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可某人非人類的耳朵還是聽了個清楚。
大手一緊,“還想惹什麼麻煩。”
“你快放開我。”
“別鬧。”
淩冽低吼。
不行了……
她也急了,一把揪住淩冽的衣領往下一扯,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咕噥了一句。
某人眼角夾著這個麻煩的女人,一臉說不出的嫌棄。
“全體都有,外撤15米,麵朝圈外,關電筒,堵耳朵。”
凜冽寒風裏一聲粗獷的吼。
呃——
幻聽嗎?
這是司令親自下的……命令?從來沒聽過這樣的……
眾人都發愣的空當兒。
“愣個屁!立刻執行!”又是一嗓子。
再晚一晚,他的手就要廢了。
急不可耐的某女,正死死掐著他。
呼啦——
包括喻昊炎和大島在內的所有人迅速向四周擴散開去。
電筒熄滅,周圍一片黑寂。
“還有你。”羅溪瞪著旁邊一動不動的某人,小聲說。
淩冽眯了她一眼,朝旁邊挪了幾步。
“去。”羅溪又衝他擺手,示意他走遠點。
淩冽不屑的轉過身,又走了幾步。
羅溪實在憋不住了,不管他。
淩冽聽到身後一陣悉悉索索解腰帶的聲響,擰著眉心,拿手堵上了耳朵。
女人,果然是麻煩的存在。
他這輩子從沒想過,自己會在一個女人方便的時候替她把風,簡直是天方夜譚。
寒風裏站了好一會兒,感覺有人拽他的衣角。
回頭,羅溪滿臉清爽的對他說:“走吧。”
他心中慨歎,對這貨的情緒已經無法用嫌棄來形容了。
“全體都有,繼續前進。”
片刻,周圍重新亮起一片電筒光,士兵們又圍攏上來。
淩冽剛跨出去兩步,手背觸到一個柔軟冰冷的東西。
扭頭看,羅溪正用小手勾他的手,似乎想讓他牽著她。
條件反射似的把手一抽,這貨解決完了不洗手還想拉著他?
可那兩隻大眼睛在昏暗裏忽閃忽閃的,仿佛兩顆夜星。
縱然光線暗淡,他還是識破了那兩道目光裏的狡黠。
這貨是故意的!
她努力癟著的小嘴兒說明了一切。
冷哼一聲,他甩開步子想走。
羅溪憋住笑說:“我腳疼,你不扶我,換個人來。”
雙拳緊握,軍靴狠狠頓在原地,踏碎一地枯葉。
他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貨的?
羅溪心裏已經笑噴。
隻見他挺拔的身軀一動不動,微微撐開手肘,看情形是讓她挽著。
大暴君有時候單純的可愛。
清清嗓子,大搖大擺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淩冽突然覺得,那個大紅本本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魔咒。
“你怎麼這麼快找過來?”羅溪歪頭問他。
“你身上有定位儀。”
“這個?”羅溪抬起手腕伸到他鼻子底下,秀了秀那塊‘手表’。
“嗯。”
她猜的果然不錯。
“怎麼?”她挑起黛眉,忽閃著狡猾的長睫,向他耳朵湊近了些,“你還監視我,怕我跟人私奔了嗎?”
“你敢!”淩冽側目掀唇,這兩個字幾乎脫口而出,陰鷙的語氣挾著危險霸道的氣息。
撲通——
羅溪的心猛地又是一顫。
怎麼回事?今天晚上她很不對勁,大暴君的話怎麼老是讓她心悸。
這又不是煽情的韓流偶像劇,她也不是情竇初開的劇中女主。
這丫就是單純的霸道加粗暴而已,她幹嘛心慌慌的跟什麼似的。
她突然低頭默不作聲,反而讓淩冽有些無措。
一般情況下,他說一句,她那兒起碼有十句等著他。
各種嘲笑、威脅、挑釁、調戲,這次怎麼蔫兒了?
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她垂目微微蹙眉,挺翹鼻子下,小嘴一抿一抿的,像是十分煩惱的樣子。
他的薄唇漸漸勾起一道弧,眼底湧上笑意。
神情自然而然的流露,甚至連他自己都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