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聞言默然,半晌後,回道:“韓施主揭破慕容複驚天圖謀,為武林再除一害,既然如此,少林寺便依韓施主的意思,不再為難蕭施主。”
說罷,他即刻下令,讓眾僧讓開一條去路,而群豪見連少林都懾於韓烈威勢,沒有出頭,麵麵相覷之下,更是不敢阻止反對。
韓烈顯露出的手段神乎其技,隔空刀氣斬落的兩具屍體還躺在地上,沒有人自覺能夠抵擋如此一擊。
蕭峰目光複雜地望著韓烈,感激道:“韓兄弟,你何須如此對我,你我不過一麵之緣……”
打斷他的話,韓烈道:“蕭兄不必多言,君子之交,僅此一麵之緣便足矣!你速速下山去吧,這是韓某唯一能做的了。”
蕭峰心中不由大暖,扶穩蕭遠山的屍身之後,向韓烈躬身拜了一拜,轉身離去。
沿途眾人雖然很不甘心,想要出手攔截,但在韓烈有如實質的目光注視之下,卻還是沒有任何人敢輕舉妄動。
待蕭峰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間,韓烈也即飛身遠走,元凶已除,這英雄大會也無須再久留。
…………
下得山來,韓烈拐過一處山坳之後,忽然見到朱丹臣與阮星竹二人正站在路口躊躇,卻沒有看到其他段氏諸人。
望見韓烈之後,朱丹臣一喜,馬上迎了上來,俯首拜道:“見過韓大俠。”
韓烈微微拱手還禮,奇怪地問他道:“朱先生不知有何事見教?”
苦笑一聲,朱丹臣回頭望了望還在垂麵暗自流淚的阮星竹,向韓烈道出了為何要在此專門等候他的意圖。
原來,因段正淳已死,段氏眾人便要立即帶著他的屍首以及段延慶回返大理,阮星竹本來也欲跟隨。
不過大理還有個正牌的鎮南王妃刀白鳳呢!
刀白鳳乃擺夷貴女,娘家在大理國勢力極大,段氏若想坐穩皇位,也必須拉攏親近,因此哪怕是段正淳也不敢輕易得罪刀白鳳。
在段正淳還活著的時候,或許能夠憑借甜言蜜語哄住她。
但現在他死了,眾人誰都不敢保證,若是阮星竹真的跑到大理國境內,不會被刀白鳳在怨妒之中,給一刀宰了。
故而考慮再三後,華赫艮等人還是勸住了阮星竹,讓她不要跟著,以免發生意外。
阮星竹本就是個沒什麼主見的柔弱女子,盡管不舍情郎,但也畏懼死亡,在眾人勸解後,哭哭啼啼地,沒有表達反對意見。
她此前居住在姑蘇城外的小鏡湖旁,離河南嵩山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路,而且與前往大理完全不在一個方向。
段氏諸人沒得辦法,想了半天,想起韓烈的地盤就在姑蘇,故此提議留下一人,向韓烈請求幫忙帶著阮星竹一起上路。
如果他答應,那就萬事大吉,如果沒有答應的話,就由留下的那人,一路護送阮星竹回姑蘇。
商定後,決定由朱丹臣跟著阮星竹留下來,二人為了不錯過韓烈,就一直在山下出口處,靜靜等候。
阮星竹俏麗的臉上,此刻梨花帶雨,杏臉桃腮,韓烈瞧了眼,一股“我見猶憐,何況老奴”之意,不禁油然而生。
歎了口氣,他正色道:“朱兄放心吧,此事韓某應下了。”
朱丹臣謝道:“那就拜托韓大俠,在下還要追趕大隊,不宜在此久留,這便去了。”
話畢,他再次躬身微拜,然後運起輕功,沒有多做任何停留,回頭瞥了眼阮星竹,旋即遠去。
韓烈走到阮星竹身邊,歎道:“人死如燈滅,鎮南王才剛死不久,段氏這就立刻棄你如敝履啦,跟我走吧。”
阮星竹渾身一顫,哽咽了一下,她隻是性子軟弱,卻不蠢笨,頓時明白了韓烈的意思。
說到底,她隻是段正淳的情人而已,哪怕連個正經一點的名分都沒有,段正淳一死,阮星竹與段氏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