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些,韓烈登時釋然。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頭猛虎,隻要能夠控製住,不要失去了自我,讓獸性代替人性,那麼偶爾讓猛虎出籠,倒並無大礙。
韓烈心道:“以後我的行為處事,隻要不違背我自己的底線,那麼也就無須顧忌太多,否則壓抑過甚,反而不痛快,是會導致心理變態的。”
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無量山腳,巨石之下,一男一女,男兒英武,女兒嬌俏,形影相合,渾然天成。
韓烈蹦下石頭,笑著向鍾靈問道:“小靈兒,我去你家做客好不好?”
鍾靈想了想,蹙了蹙眉頭,然後眯著眼說道:“你欺負了我,還想跑去我家,難道不怕我告訴我爸爸媽媽,讓他們教訓你?”
聞言韓烈頓時哈哈一笑:“俏夜叉甘寶寶,馬王神鍾萬仇,我是久仰大名的,隻是想要教訓我,你父母二人恐怕也是力有未逮啊。再說了,小靈兒,就算我打不過他們,那我還打不過你麼?你要是敢告密的話,我就把你抓來打屁股!我發誓絕對會用力狠狠打你屁股的!”
唰的一下,鍾靈臉頰又一次染上了紅暈,她跺了跺腳“啊”的一聲叫道:“韓烈你個大壞蛋太討厭了,老是要打人家屁股,我不和你說話了!”
話還沒說完,她急匆匆地扭頭就跑,隻留給韓烈一道清麗的背影。
韓烈並沒有追上去,而是笑嘻嘻地望著鍾靈的背影慢慢變小,直至消失在山路那頭,再也望不見。
收回目光,又轉過頭遠眺了一番在山間隱約浮現的劍湖宮,韓烈低聲歎了口氣:“為你們解決掉神農幫,避免了一場拚鬥死傷,就算是報答了你們無量劍收留之恩,從今以後,我就再也不虧欠你們啦,至於靈鷲宮的麻煩,自求多福吧,我暫時也沒辦法再做什麼了……”
耀眼的陽光披灑在韓烈的身上,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金光,他尋著一個方向,心中懷著對江湖的向往與豪情,大步朝前,邁了開去。
……
淩波微步不僅是一門避敵製勝的輕功,而且還是以動功修習內功的步法,內力越強,施展起來越發得力,可與北冥神功互相補益。
韓烈運使起來,腳步踏遍六十四卦一個周天,內息自然而然地也轉了一個小周天。
借此助力,晌午過後,韓烈便已經於行進中將吸取而來的內力盡皆煉化成自身的北冥真氣,內力愈發精進了。
在荒郊野嶺中跋山涉水,大概行進了兩三個時辰,韓烈終於來到一個市鎮,他腹中空空,風塵仆仆地走進鎮中食肆,準備叫些酒菜果腹。
掌櫃的正在撥算盤,聽到動靜,瞧見韓烈,立刻掛上笑臉問道:“客官吃些什麼?”說完便呼來跑堂,迎著韓烈選了桌子坐下。
韓烈從懷中掏出幾塊碎銀,丟給掌櫃:“有什麼拿手的好菜給我各上一份,再來壺小酒,快些弄來,多餘的當賞錢。”
掌櫃笑意更盛,口中應是,躬身退了下去,跑堂的發出一聲響亮的吆喝,轉去後廚,沒過多久,依次將酒飯菜肴端上。韓烈隨後又給了他一些賞錢,他侍候得更加殷勤,不一會就將桌子擺滿了。
望著色香味俱全的滿桌佳肴,韓烈食欲大增,雙手立刻如風車般開動,一邊吃酒,一邊夾菜,自斟自飲起來。
酒足飯飽,韓烈收拾了心情,腦中不自覺地又冒出鍾靈的影子來。他不禁搖頭一笑,暗暗自嘲:“俗話說的好,飽暖思**,看來我真是太久沒碰過女人了……”
在食肆裏歇息片刻,思慮了一番今後的計劃後,韓烈正欲喚來店小二,向其詢問去往大理城的方向,突然望見食肆門口又有二人走了進來。
韓烈抬首望去,隻見這二人皆身著黃衣,戴著赭色襆頭,一人身側鐵杆軟索,一人腰間插著對镔鐵板斧。
這兩人做武官打扮,看起來應該是大理國朝廷的官軍。
韓烈想到故事裏的情節,很快回憶起符合這二人模樣的描述,猜到了二人的身份。
那兩名武官十分機敏,感知到被窺視,警覺地扭過頭迎上了韓烈關注的目光,將他審視了一番之後,彼此低聲商議了幾句,然後一前一後,慢慢走到韓烈的桌子跟前。
韓烈飲了口茶水,放下杯子,朝當前那人微笑道:“這位軍爺不知有何事教我?”
神情平淡,並沒有被發現窺視後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