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韜不由得佩服的望著他。“師傅,還真是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的法眼哪。”
龐統給她這麼一稱讚,自負的本性登時現形。“那可不?我可是鳳雛啊。”師徒二人一路閑聊,靜韜問他幾日來外頭的事兒,而他隻想知道她們如何在山下支持過來;回到了山道,龐統撥出一台糧車,將苓安置妥當,由他與另一名將士駕馬拉車,準備先行回寨時,正巧這時候陣亡的弟兄屍骨亦收拾妥當;他得了個方便,即刻下令全軍返回大寨,而他載著苓先行,火速往大寨奔去。
*
龐統帶著兩個姑娘平安歸寨,並找來軍醫替苓診治。
軍醫把了把脈,先開了藥方子來給苓退燒,而後查看著她身上幾處重要傷勢,麵色頓時凝重起來。“稟軍師,依下官看來,恐怕得趕緊替季姑娘去掉膿瘡,重新包紮才行。”
在一旁關心著,心急如焚的龐統點了點頭,“好,能給她做什麼就做,隻要把她的傷給醫好便成。”
軍醫立刻動刀,將傷口旁一些腐肉、膿瘡全給去除了;許是因為實在太痛,饒是一路上一直昏迷不醒的苓,經軍醫這麼引刀,朱唇頻頻逸出輕喊;靜韜在一旁跪著,緊握住苓的手,“季姊,我知道這很痛,忍著點,季姊……”
動刀之後,接著便是上藥、包紮了,上藥倒還沒什麼大問題,隻是看見軍醫包紮時,龐統差點沒抓著頭發,將那名軍醫立刻依法處置。“閃開閃開!讓我來!”搞清楚傷者身份,苓可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怎能像包營裏的那些魯男子這般草率呢?
軍醫給龐統這一吼,嚇得退避三舍,隻留下草藥、布巾,就急急忙忙的退下了。
“靜ㄚ頭,妳來幫我。”龐統將擰濕了的巾帕交給她;靜韜悉心的將方才動刀的血汙擦拭幹淨,由龐統重新上藥,敷上布巾,師徒二人齊心協力,這才將苓身上三處箭傷處理妥當。
“師傅,腿上也有傷。”靜韜指著苓的雙腿,也沒多想,不由分說的就要解開苓的下裳。
為了醫治傷勢,苓的衣裳自然敞開,隻是傷口位置在肩膀、手臂、腰間三處,龐統又是用心專一,無暇他顧,但腿上可不同;他可沒忘自己是個男人。
“那個……靜ㄚ頭,腿傷什麼的,妳一個人給妳季姊包紮就行了,包紮完記得替她換上幹淨衣裳。”龐統轉過身子,指了指放在一旁,等待著主人的那身利落黑衣。“我到外頭走走,好了叫我。”他吩咐完,也沒等靜韜反應,即刻邁步,走出了帥帳。
“師傅莫非是在害羞麼?”望著男人迅速離去的背影,靜韜噘唇自問,而後輕輕的,笑出聲來。
*
龐統方帶著兩位姑娘平安歸來,雒城那頭隨即傳回捷報,劉備仗著魏延、黃忠驍勇,加之底下將士用命,終於順利攻下雒城,不僅擒殺大將劉瑰,捕縛了劉璋之子劉循,而且亦收服了吳蘭、雷銅二將。
法正得了將令,隨即命黃忠寨的將士開始打點,準備到雒城去與劉備等人會合。龐統隻請法正替他傳話,說季苓傷勢嚴重,方回大寨休養,不宜舟車勞頓;待苓醒轉後,便即刻率軍拔營,趕到雒城與之會合。
而打從歸來之後,除了用飯、沐浴外,靜韜仍與先前落難時相同,衣不解帶的在苓身旁照料著;興許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等到第三日,苓的高燒總算是袪盡了,亦是醒轉過來,能與旁人應答自如。
靜韜好生歡喜,忍不住抱著苓,又哭又笑的。“好了,靜,我醒過來,妳不該笑一笑,卻是哭了;這可不象話。”苓淺淺揚唇,伸手來替靜韜拭淚;聽見那熟悉的語調,令靜韜又是感動不已,還是苓再三安撫,這才讓這擔憂自責的小姑娘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