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得意著，一道湛藍色的狐火從遠處急速飛來，快速點燃了所有的祭台燈柱，接著化成一隻凶悍的火狐，衝著戰利品們衝來。
嗯..!?搶食兒的？真是好膽。
上半身直起，一股衝天的煞氣撲來，僅僅是龍蛇發威的氣勢，就將火狐推了一個跟頭，而龍蛇緊隨而上，幽寒的目光中閃動著看獵物的貪婪。
“將軍大人，且慢。”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傳來。
有些熟悉的聲音，秋業心神微動，抬起眼看向聲音來源，故人？
一個念頭，半空中的龍蛇就被束縛住，眼看到嘴的獵物飛了，龍蛇十分不滿，與生俱來的焦躁與暴虐讓龍蛇不甘就這樣聽從，還未反抗，意識卻不再了。
真是大手筆。
才趕到，月華就看到秋業眼也不眨地湮滅了一個新誕生的靈物，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祈禱下，等會兒自己別被這樣湮滅了。
重新掛上真誠的微笑，不動聲色地撤開狐火的圍困。
“好久不見，不至於和些小輩們見識吧。”抬手做邀請狀，希望將軍可別較真才好。
嫵媚的聲音，熟悉的媚笑。
秋業想起，原來是這個家夥。
半空中，幸運逃脫的火狐周身都在攻擊之下黯淡了不少，不過卻不敢有絲毫報仇行為。同他的主人一樣，暗暗咽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飛離秋業，默默腹誹，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怎麼那麼狠。
落座於柔軟雪白的坐墊之上，巫馬為新出現的狐族老大點了個讚，這才是待客之道嘛。
命端上待客的美食美酒族人離開，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月華似有千言萬語，但是又著實不知道該說什麼。
走了走神，月華眼角瞥見秋業對眼前的食物絲毫未動，下意識的，月華問道：
“不合將軍的口味嗎？”
又是膩歪歪的語調，秋業以前最討厭的，不過現在…
撚起一顆櫻桃，放入口中，額角的頭發擋住了月華的目光，月華看不清秋業的表情，不過從她的聲音裏，月華再也聽不到從前的意氣風發。
“食，不知味，罷了。”吐出櫻桃核，又端起琥珀酒杯，卻隻是在指間輕晃，沒有送入口中。
聞言一驚，月華這時才看清秋業此時的狀況。
“你怎麼沒有…”倏地站起，事實震驚了月華，酒杯打翻，淡青色的酒漬沾到了潔白的下擺，然後順著褶皺而下，滴滴答答落於青石板上。
漫不經心地彈出一點火焰，灼淨點點酒漬，也打斷了月華的話。
“我以為，你們都不在了。”平淡的語氣，敘述著秋業未尋故人的原因。
“也沒剩幾個了，我也沒想到你還在。明明當初…算了”
既成事實的過往，就沒必要煩她了，重新落座，月華不打算解開自己的疑惑。
“不過你走之後，我也沒再見過任何一個。”抬手扶袖，月華拿起酒壺，重新為自己斟滿了酒杯。
失去了袖子遮擋，沉重的鎖扣正在蒼白纖細的手腕上閃著金屬光澤，鎖扣下方，係著同樣材質的鏈條，長長的，不知連往哪裏。
各人有各人的苦楚，秋業同樣沒有多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