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提盡內力全力趕去,劍崖邊上,也沒有我熟悉的身影。對決早已結束。是的……甄琳沒有說錯,晚了,晚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最後留給這世間的是如何一種表情。
他可會想起我?想起他說過的會回來?想起我們其實才成婚不久?想起他說的會和我一起遠離所有的一切?
我看著劍崖邊站立的身影,衣袂翻飛,墨發被風拂亂,而,神情不明……
剩下的那個勝者,是安雲。
“為什麼?……”我看著安雲,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心兒……”
不知何時出現在此地的小橘子在旁邊欲言又止。我打落她本欲攙扶的手,轉過頭去,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
“你現在滿意了沒有?他死了!甚至找不到屍身!小橘子?”
“我……”
“哼!”我一聲冷哼,打斷她的話,“或者該叫你阿清?真是可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感謝你?感謝你讓我做了這麼久的影扇樓樓主!感謝你讓我從一個本應平淡的人生變成如此精彩的一場戲?還是感謝你將昔讓給我,然後又看著他死去?”
我轉身,深深的呼吸。
“對不起,我不想再和你們任何一個人有任何牽連!所以從今以後,我與你們,隻是陌路。”
劍崖上還有微微的風在吹,帶著人的情緒,起起伏伏。
……
“為夫一定會辦好事回來的。為夫可是隻有娘子一人啊。為了娘子,為夫也會回來的……會回來……”
“為了娘子,為夫也會回來的……會回來……”
“會回來……”
……
他會回來?會嗎?以後還會回來?
……
自那以後,劍崖上多了一座屋子,屋子的門正對劍崖的邊上。
我想,或許什麼時候,他會回來。
手覆上小腹,我輕笑。本來以為至少會有一個孩子的。可是沒有……
安雲一直守在屋子左右,不曾遠離。
每天的黃昏,我都會在劍崖邊上安靜的坐著,看著夕陽西下,感受著照拂在身上的熱度緩緩的褪去,看那月亮圓了又缺,卻始終沒等到他。
鳳姨來看過我,但是我卻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來和她說話。
她到底說了些什麼我也沒有在意。隻是安靜的陪著她坐著。或者,是她安靜的陪著我枯坐。
沒有任何預兆的,我病倒了。
最先發現的,自然是安雲。
我病裏竟糊塗的將他當做了昔,拽著他的衣袖死命不放。
恍然間好似真的見著了昔,他依然那麼鮮活的坐在對麵的椅子上,看著我一臉的笑意。
我就那麼看著他怔怔的說不出話來,眼淚一直不停的流,卻發不出聲音。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好像被人抱起,在藥味濃重的屋子裏,讓人忍不住蹙眉。
清醒的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不是劍崖邊的屋子。應該……是醫館吧。
那廂門被人推開,安雲端著一碗藥走過來。還是緊抿著唇的樣子,沒有多餘的表情。
他也不和我多說話,隻是放下藥碗就離開了。
我看著屋頂,思緒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