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安則入住在紀蔚年樓上的精神科。從那天起她不哭不鬧也不說話,可但凡受到一點驚嚇都會尖叫不止瑟瑟發抖,更不能看到半點紅色的東西,哪怕隻是一顆小小的紅色紐扣,都能讓她瞬間失控。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之後葉長安暈血暈紅暈了好多年,逢年過節每每聽到爆竹聲響都怕的猶如驚弓之鳥。
後來醫院診斷她換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驚恐障礙以及抑鬱症。
葉長安的父親為了給她治病花光了所有積蓄,又東拚西湊的借了許多錢。可她的病情絲毫沒有好轉,日日沉浸在那一天裏走不出來。但凡她閉上眼睛,都能回想起那個男人悲愴仇恨的目光,想起鋪天蓋地的血色,想起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哀鳴,想起紀蔚年如折翼的鳥兒般高高墜落。
而她本該稱之為媽媽的人卻再也忍受不了這個一貧如洗猶如無底洞般吃錢的家庭,毅然決然離婚後不告而別。
殘忍的劊子手屠殺全班學生的消息很快見諸各大報紙,每天來醫院圍堵的記者層出不窮,葉長安的父親隻是出去買個飯的功夫,都能被記者鑽了空子。
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男人帶著攝像師蹲在葉長安麵前,不斷追問:“小朋友,能不能告訴叔叔事情發生的經過?那個殺人狂魔是怎麼殺害其他同學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後來又是怎麼墜樓的?他是自殺嗎?”
葉長安縮成小小的一團蜷在角落裏,捂住耳朵瑟瑟發抖,可那個記者的聲音不斷響起,穿過皮肉一下又一下的刺激她早已不堪一擊的神經。
正在抓緊時間尋求猛料的記者突然挨了重重的一拳,立時口鼻出血,葉長安的父親攥拳大吼:“給我滾!”
就在他們落荒而逃後,他走到葉長安身邊小心抱住了她,安撫道:“悠鳴,別怕,他們走了,已經沒事了。”
葉長安卻還是怕到極點不斷顫抖,男人抹了抹有些濕潤的眼角,做出了一個決定:“悠鳴,我們離開這裏吧,去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聽說媽媽去了B市,我們去找她好不好?就算她不肯回來,想她的時候也可以偷偷去看看她。”
葉長安這時終於有了反應,她小聲的念叨著一個名字:“阿年……阿年在這裏……”
“以後你們還可以再見麵的,我們先離開這裏好不好悠鳴?就當爸爸求你了。”
她就隻是搖頭不再說話。
半個月後紀蔚年醒來,葉長安聽父親說完立即跑去看他。
病床上的少年麵色憔悴嘴唇慘白,卻還是對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說:“悠鳴,你來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憋了許久許久的淚水頃刻而下,她終於忍不住大哭出聲。
那之後葉長安的病情終於有了好轉,不再像之前那般敏感怯弱又無法控製情緒,她每天都會去看紀蔚年,花很長時間呆在他身邊。
一個月後的一天,她照常去看紀蔚年,去時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在,見她來了也沒有平時那般開心。
幾番欲言又止,紀蔚年還是決定告訴她:“悠鳴,我爸媽決定搬家,要去很遠的地方,以後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了。”
葉長安立時就紅了眼睛,紀蔚年連忙安慰她:“沒關係的悠鳴,咱們可以寫信、打電話,等我們長大了,就一起回A市,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葉長安抹了抹眼角,問:“那要等多久?我不想那麼長時間見不到你。”
“不用很久的,在那之前你要好好吃飯,這樣才能長快一點。”
“那……那好吧,等時間到了,你要快點來找我啊。”
“放心吧悠鳴,我會先找到你的。”
那之後幾經周折,他們還是在一年後失去了所有聯係。而成長也多災多難坎坷無比,仿佛從某個時點遭受了詛咒。因而日子更加難熬,漫長而又遙遙無期的等待讓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很多年後葉長安都沒能從那個陰影中擺脫出來,她時常做許許多多的噩夢,都是有關那一天。醒來後她就加倍思念那個為自己舍命相惜的少年。
在懵懂的年紀裏她不懂什麼是愛情,可在後來沒有見麵的數年裏,因為不可磨滅的回憶與曾經,她還是義無返顧的動了心,固執的開始等待與他重逢的日子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期末無法保證更新十分抱歉,說一下大體的更新時間吧,作者君20號,25號,30號,有三門考試,考試前一天是一定不會更新的!!!學渣就靠最後一天突擊你們懂得!!!然後!!!其餘時間會盡量更新!!!一周五更左右!!!感謝大家支持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