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莫天宇和蓋聶的關係，是徒弟與師傅的關係，因為蓋聶何其強大，莫天宇天賦又何其逆天，師傅與徒弟的關係，本就是應該，天經地義的事情。
任誰知道，了解，猜測也不出其左右。
可現在發生的一幕是什麼，作為師傅，不知何名號的絕強武者，雙指淩空虛劃，可以切開一個小房間，毫不費力。
就是這樣一名可以說無敵的存在，他，居然跪下了，向一名普通人，盡管他天賦逆天，也盡管他單膝跪地。
可是，下跪就是下跪，他姿態是如此的恭敬，這是明確知道自己是下屬的身份，並努力去做好一個下屬的心態。
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事情並不像他所看到，所想像的那麼簡單，是自己瘋了？還是世界變化太快了，自己的認知一時間接受不了。
另一邊，莫天宇蹣跚的站起來，在蓋聶的攙扶下，一步一停的慢慢走到病床前。
司機還是保持著原來的表情，隻是臉上的紅潤不在，七竅上的鮮血早已凝固，昏迷中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安詳的去了。
莫天宇腳下一晃，差點倒在地上，幸好蓋聶一直在旁邊。
“唉，我救了他一次，卻救不了他第二次，是我的錯啊，都怪我，要不是我非得要捉那個鬼，他也就不會死，怪我……怪我啊……”
第一次見死人，即使是剛死，但對莫天宇心靈的衝擊也是巨大的，除了得到係統的那次，沒有任何時間，任何事件造成的衝擊比現在更為巨大。
而且死亡的原因怎麼說也和自己有關，心裏的這道坎，過不去，就會形成枷鎖，形成魔障，影響的，不止是現在，還有莫天宇將來所選擇的道！
“公子！”
蓋聶皺眉，聲音以特殊法門吐出，直擊靈魂，同一刻，遠在萬裏之遙的釋佛從入定中醒來，腦海中的佛印傳來感應，輕聲呢喃道“是遇到困難了嗎，幫你一把。”
“醒來！醒來！”
精神世界，一輪佛印如大日普照，傳來兩道浩大的聲音，如佛祖降臨！
“咦？”
蓋聶一聲輕咦，有些驚疑不定，剛才聲音探入莫天宇腦海中的時候，明顯感到了抗拒，卻不是莫天宇自己本能防禦的抗拒，而是一股外來的力量。
浩大而溫和，隻是沒有惡意，反而像擁有淨化的力量，對現在莫天宇的狀態很有幫助。
猛地一甩頭，莫天宇睜開眼，眼底已回複一片清明“剛才，我……怎麼了？”
使勁搖搖頭，怎麼好像有點要耳鳴的意思，耳朵裏，腦子裏，嗡嗡的響，頭疼。
“沒事，公子，我們先回去吧，他的命，救不得，閻王讓他死，他不得不死。”
唉。
又看了他一眼，莫天宇低頭離開，一條生命的逝去，雖然遺憾傷感，卻也沒有生出剛才的魔念。
牆角處，老頭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眼睛無神，盯著一處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喂，老頭，你幹什麼呢？”
聽見有人叫他，老頭呆呆的抬起頭，看了莫天宇一眼，又低下了頭，罔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