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野桃花盛開的時節,遠遠望去,群山裏遍布花白花白大的裝飾,瞥見繁美人間,一片盎然之氣。這其中又屬於那玉盤似的綠珀最為靜人。隻見那湖泊兩岸的桃花半紅未展,枝頭上的蜂兒卻飛個不停。湖泊旁邊立著一個船的靠岸停,順著岸口望去,不遠處的桃竹林深處坐落著一片建築群,僅僅能看到屋頂的瓦青色,其餘的都被樹木給埋住了。
湖心泊著一葉扁舟,隨著微風蕩著。上麵兩個戴著簡易竹簾帽的背影一動不動,唯有兩根跳出頭頂的細拱浮在空中。。。。
“卡茲,卡茲”一條通向湖泊的蜿蜒小道上,一輛兩猿馬車正一搖一擺的向這邊駛來,車窗上掛著兩個小風鈴叮玲玲的響。馬車前的兩名刀客打扮的騎士時不時的向後望,然後又看看四周,對完眼神後盯著前方的湖泊出前行。
大約過了半刻鍾。
“停車”車內傳來一個平和的嗓音。
精瘦的馬夫熟練的回拉,馬蹄便停住,把車簾緩緩地拉開,做一個彎身的弧度,給車上的人下車留下了足夠多的空間。兩名騎士翻身下馬,動作輕盈,絕非一般人。其中一個孔武有力的悄悄嘀咕了句:“這有什麼好看的嘛,趕路要緊,你。。。”還沒說完,便被傍邊的人用眼神製止住了,隻好收回卡在喉樓裏的半句話。
馬車裏的人身著長儒,麵色紅潤光滑,輪廓分明,四十來歲的樣子,盡管臉上一派和氣,但是富貴之色卻怎麼也壓不住。
他緩步走到湖泊岸口,望著遠處的草棚舟,後麵兩名騎士緊隨其後。
忽見他用手撫了撫他那貼肉的短須,竟吟起詩來。
“伊呂兩衰翁,曆遍窮通。一為釣叟一耕傭。若便當時身不遇,老了英雄。
湯武偶相逢,風虎雲龍,興王指在談笑中。直至如今千載後,誰與爭功。”
“伊伯兄,呂兄,近來可好?”
聲音依舊平和,但穿透力卻十足,旁邊的壯士武夫都不禁變了臉色。。
這時隻見舟上那浮在空中的魚竿動了動,一個稚嫩的聲音道:“爺爺終於釣到了,嘿嘿,今晚有魚吃了!”難掩雀躍之情。
“好了,千壽,叫醒你呂爺爺,有客人來了,回家。”
隻見舟裏鑽出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黑青布衣,在其中一個背影後麵,做了個鬼臉,大喊道:“呂爺爺,吃燒雞了!!”
那本來一動不動的背影頓時扭過頭來,蓑笠都掉了,露出一張蒼老卻目露精光的瘦臉,滿臉的皺紋都展開了,“燒雞在哪啊,燒雞在哪。。。。額,好啊,你這鬼小子又騙我,看我不收拾你。”說著便伸手向小孩抓去,那小孩倒也機靈,一個挨身就鑽到船篷裏去了,“哈哈哈,誰叫你每次都上當啊。”船上頓時亂成一片,打破了原來的寧靜。
岸上的中年男子沒有收到回複,卻看到這一幕,眼神眯著透露出一絲笑意,誰也不知道他在想啥,隻直直的盯著遠方的船,竟有種融入天地的錯覺。
“呂武,千壽,你門兩個別鬧了,客人還在岸邊呢,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另一位背影慈祥的老頭看著船上嬉鬧的倆人。
“那就先放過你,要再有下一次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開花。”,叫呂武的小老頭笑眯眯的威脅著小孩,眼睛卻忍不住抽了抽,“下次可不敢再拔胡子了,你看我的八仙胡隻剩一邊了”惋惜著,獨自劃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