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發回到雲水鄉,母親看著兒子回來了很高興,因為快中午了,所以就走進廚房準備做飯吃。
符發跟著母親進了廚房,符發掃了一眼廚房,看著沒以前那麼清潔了,而且案板上還有灰塵,難道這些天他們就沒好好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母親的頭發全白了,本來父親對母親是很照顧的,體貼入微身體還算發胖,可這次符強的早逝對他們的打擊太大了吧。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眼睛也沒了神彩,看著母親的變化,符發的心裏真不是滋味。短短幾年就失去兩個兒子,而且很快又會失去我這個不孝子,他們將來靠誰養老誰給他們送終呀?老天爺,我爸爸媽媽到底做錯了什麼藥這樣殘忍的對待?對於老人來說最悲哀的事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而且還接二連三的送黑發人。想到這符發的鼻子一陣發酸,強忍著對母親說:“媽,我來生火吧,你去切菜什麼的。”符發說完走到灶後,有些吃力的彎下腰慢慢坐在板凳上。
母親見狀關心的問:“你的腰怎麼了?發娃。”
“哦,沒事。前幾天無意中閃了下腰,已經好多了,就是還有點負痛。”符發很輕鬆的說著。
“發娃,身體有啥不對可記得去檢查,提前醫治啊。你看你弟弟,好端端的身體說沒就沒了。”提到符強媽媽又是一陣難過。
“媽,看你說什麼呢,我真的沒事。對了,我先前路過縣城買了些熟食,你炒個素菜就可以了,別再弄其它的,就我們三人也吃不了那麼多。”符發怕媽媽又傷心趕忙岔開話題。
母子倆又談論了會鈕欣和雨柏,符發都隻說中聽的,自己和雨柏的事也說挺好的,沒事不用擔心啥的。這是父親從地裏也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把菠菜綠油油的,看樣子是才從地裏扯起來的。
一頓飯吃得有些沉悶,符發在想著心事。父母看著符發不說話也沒咋說,吃晚飯符發說坐車累了先去休息會就去了小傑房間躺床上閉目養神了。父親看著兒子有些彎曲的腰有些擔心的問老伴,舅娘就把符發的原話說給大舅聽。隻是兩人都覺符發這次回來不開心,應該還有什麼事瞞著父母。
第二天,大表哥獨自去了符寬的墳前。看著墳前的野草叢生,靠在石碑前和符寬說起了符寬離開後的這些年發生的一切酸甜苦辣。當然也說了雨柏和自己,想到不久的將來一篇渺茫,眼眶打濕一次又一次,好像要把心裏所有埋藏的話語都要說完。
遠處炊煙嫋嫋,表哥看見時候不早了,艱難的起身站了好一會才準備離開這。臨走時回頭又看了看墳頭說:“兄弟,我們很快就會見麵了。別忘了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們的父母身體安康。”
大表哥在老家又呆了兩天,父親看著他的腰傷並沒好轉,叫他去看看,他總說他在吃藥,等回去了再好好檢查醫治。自己的病不想父母再擔心,如果就這樣悄悄離去至少半年內還能瞞住他們吧。符發這樣想著,他實在不願看見父母接二連三的受到失子之痛,可也真的到了分別的時候了,再不走恐怕真的撐不下去了。
這晚,符發又去買了酒和菜,與父母親一起喝酒說話。後來借著一點酒勁裝著微醉的樣子,叮囑了父母幾句日後兒子不在身邊,一定要好好照顧彼此的身體,不要舍不得花錢,不要埋怨雨柏,她不是壞女人,隻是偶爾會迷路而已,她其實本性不錯,隻要你對她好她心中是有數的也會對你好的。後來還說了好多開心不開心的事一直到深夜。
第二天還是和父母揮手分別了,在心中默念著父母珍重再珍重
回到L市已是下午五點多,符發打開房門走了進去,雨柏好像不在家。符發看了一遍屋子回到鈕欣房間,坐在書桌旁找到鈕欣留下的紙和筆,心情沉重的寫著寫著
六點多雨柏回來了,看見符發在鈕欣門口站著:“你回來了?怎麼生病了嗎?”雨柏見他精神不太好,主動開口問了一句。其實他走的這幾天,自己心裏卻莫名其妙的有些掛念,應該是自己在經曆了許多情感事情以後才知道,誰才是自己最該依靠的港灣吧。
“哦,沒事,隻是有些失眠而已。我買了些菜,你熬點稀飯就可以吃飯了。”符發說。
“哦,知道了,我這就去煮。我剛去了鈕欣學校,老師讓我去跟我說鈕欣學習成績很好,希望我們多多支持她學習,還有最近一次英語是全國性的考試,如果能取得好成績,就有可能直接升入技校,那樣就不用我們擔心了。”雨柏在廚房邊洗米邊主動說起鈕欣的情況。
“咱們鈕欣不用擔心了,科科好成績,都是你平時教管的結果,讓你操心了。”聽了鈕欣的情況,符發打心裏替女兒高興。
晚上符發給雨柏和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這還是他第一次買這樣高級的紅酒,也是第一次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喝紅酒,舉起杯子對雨柏說:“我們一起共同生活了快十八年,雖然也曾經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讓我們的婚姻蒙上了灰塵,可我知道在你的心裏一直是有這個家是在乎這個家的,所以讓我堅持到了現在。如今看著藍藍也長大了真好,你也承受了不少生活的壓力,以後也希望我們彼此都好好生活都好好愛惜自己,不管將來會怎樣,我的心始終為你們牽掛的。”說完這幾句感慨符發輕輕碰了雨柏的杯子然後一口幹了。
雨柏聽了這幾句話雖然聽著挺不錯還有幾分感觸,可也覺得始終哪有點不對勁,就是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分手前的留言,隻是雨柏並沒多想也跟著幹了那杯紅酒。
氣氛是溫馨的,久違的感覺又回到彼此身邊。好久沒這樣靜靜的默默的守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了,隻是覺得這熟悉的久違的情景等待得太漫長太久了,久到有些不真實還有些不踏實,似乎一不小心就會破碎就會消失不見。雨柏靠在符發的身旁感受著這份寧靜和安詳
月光透過紗窗照進屋內,看著雨柏熟睡,符發就這樣癡癡的看著她,靜靜的趟著淚,沒有聲音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卻也感到無比的淒涼和悲哀。路我隻能陪你走到這了,以後的以後沒了我的陪伴你會寂寞嗎?偶爾還會想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