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群眾下來,一號機跟上去!”
炎熱的下午,幾台機器圍繞著一位身著古裝的英俊男子。男子持劍立在河邊,目睜裂般怒視前方幾十位手持長戈的漢國士兵。
“導演,你看這裏是不是得來個近景?營造一下氣氛?”眼鏡編劇指著鏡頭中,一個表情還算到位的漢國士兵,對身旁的導演小聲詢問。
導演眉頭一皺,右手拇指和食指微微摩擦。
“某乃,西楚霸王!想要我的首級?來戰!某給你!”
英俊男子手中大劍一橫,指著遠處怒吼,眼中盡是不屈。
劍鋒指處,理應有一個人——姓劉,名邦!
“哢!下一幕。”
一會兒後導演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對眼鏡編劇道:“把鏡頭全部給李濤,叫群眾退下來。”
...
熙熙攘攘的馬路上,空氣仿佛被太陽扭曲。
汗,淌淌留下。
“白哥,你說待會我們會不會有鏡頭?你經驗多,你瞧我演的怎麼樣?”
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興奮的嚷嚷著,一身道具軍愷,並不在意路人的目光。
“嗯,應該會有的。”白哥笑了笑。
其實這誰說的準?辛苦一天卻連個臉都露不出的情況,他遇見不少了,可那又能怎麼辦?堅持而已
他叫白陌,也是一個小演員,也叫跑龍套、學曆高不到哪去,初中畢業,還是個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
這些年來當當跑龍套,混個溫飽沒問題,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
朋友沒幾個,倒是有個從小就認識的妹妹,也是孤兒院長大的,不過她運氣好,初中沒讀完便被領養走了。而白陌就沒那麼好運了,則老老實實待到十八歲便出去混蕩至今。
他和那個叫小朱的小夥服裝沒換,因為他們等下還得回去拍戲。現在出來替劇組買飲料。
“好了,你小子別跳了,快點買飲料回去,要不然場記就要罵人了——嗯,等一下,我先接個電話”
白陌拍了拍年輕小夥的頭盔,拿出手機接通。
電話是許霽的,也就是他那個從小就認識的妹妹。
這幾天許霽有事沒事就打電話過來。有時大半夜也能接到,也沒事兒,最多嘮嘮家常。
他也沒辦法,隻是覺得許霽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嗯,戀兄症。
“喂,小霽嗎?嗯,我現在休息,嗯?現在去麼?哦,那你等等。”白陌掛掉電話,臉上露出苦笑。
稍微躊躇一下,他看向小夥:“小朱,我有事,待會得先走,你一個人買飲料回去,改天請你吃飯”
交代完,他隨手攔下的士,也不顧司機大叔奇異的眼神,穿著一身盔甲,別扭地叫出預訂的地點——情人餐廳。
...
“我的天,大姐你很美,你能不能對自己有點信心?”身著白色t恤的姑娘,正鼓舞著許霽。
陳蕾蕾,許霽高中到大學的閨蜜,也是這次告白行動的策劃者、執行者。
...
“啊!”
許霽突然尖叫,雙手在脖子處胡亂摸著。
“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去一趟醫院?”陳蕾蕾嚇了一跳,連忙湊上去。
“白陌去年送我的那根項鏈我忘記帶了!”
許霽眼中便出現了水霧,眼睛越發濕潤,似下一秒淚珠便要湧出。
那項鏈她見過,路邊白來塊錢買幾條,
“不戴比戴了好吧”陳蕾蕾吐了個槽。
她皺眉想了一會,沒辦法,無奈道,“那可以不用戴的嘛。反正你都那麼美了。”
“可是...白陌說了,他喜歡看見我戴項鏈。”
“那我把我的給你好伐??我這可是諾菲思,有錢也買不到的。”陳蕾蕾頗為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