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男子出列。我便感受到,其腳落地間輕盈似箭,其身傾出間卻如寺嶼沉穩。

待我抬頭一看,竟是那個男子——對我說“放學別走”的那燁然如神的男同學!

正聽見有女子在旁邊驚呼:“天啊!好帥。”

“男神!!”

“……”

教官沒聽見她們講話,他麵對著趙子龍,喊了這麼一聲:“立——正!”

那男子站得很正,如鬆一般。

“跨立!”

男子迅速做成動作,隻在眨眼瞬間,其一氣嗬成。

“很好!下一個,王華!”教官點點頭,繼續喊著名字。

“嗬嗬嗬”

“教官和他杠上了?嗬嗬嗬”

“哈哈哈,嗬嗬嗬”

全班腦殘笑著,別的班正驚訝地看著我們。

“笑什麼笑什麼?有什麼好笑?再笑還有時間嗎?還有五班,你們老師讓你們先你們還不識好歹!再笑拉出去站軍姿!”教官突然發怒。

王華緩緩出列,那趙子龍不屑,輕笑了笑。

別看王華胖嘟嘟的,他很是可愛,就像杜海濤說的:“我是個靈活的胖子!”

悅納自己,或許更好。

“立——正!”教官看著王華,“嘖”了一聲,走近王華,把王華兩手放準,挺直腰部。然後,教官緩緩退後,道:“跨立!”

王華手雖有肉,但動作確實靈活,唯有一個詞才能形容:滑稽。

“入列。”

王華緩緩走回,教官看了很是難受,畢竟走路動作太不規範了。不過,他什麼也沒說,畢竟走路姿勢還沒有真正練習,教官不禁壞笑,後麵,有王華苦頭吃。

“哼,胖到流油。”我耳朵一向很靈,就在別人目光都看在王華身上,我卻聽到了趙子龍用十分貝說的這句話。

見我看向他,趙子龍收回目光,翻給我一個世紀大白眼。

“惡心。”我我心裏向趙子龍吐了一口水,說實話,玷汙了人家趙子龍在曆史上的名譽!他算什麼,還叫趙子龍,無聊這種人也是無奈。

“那邊講什麼話?那個是誰?你,就是你。”教官指著我。

“你,出列!”教官看起來有點怒火中燒。

不會吧?我那麼慘?

當我走過趙子龍時,他依舊用十分貝的語音歎到:“可憐苦命人。”

待我走到教官麵前,教官用八十分貝的高音說到:“你就站在這裏,我說能動你才懂,站軍姿,懂嗎?”

我沒有吭聲,隻是像站軍姿一樣站著。下午的陽光曝曬著我,燙,熱,痛。

我生氣,但沒有什麼用,教官看見了我表現在臉上的表情,卻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剛才的檢查還不錯,現在你們再站十分鍾的軍姿。”教官掏出懷表,看了看,不痛不癢地說道。

先不要說站軍姿的痛苦,單是站在三點鍾的太陽之下,就已經是令人幾欲中暑。

因為熱,汗從頭頂流了下來,流到額頭,然後往下,流到了眉頭。

因為不能動,所以,隻能眼睜睜地等待著,一陣風的吹來,吹偏我眉頭上幾欲進入眼眶的汗珠。但是,沒有,沒有一絲一毫的風。

於是,汗珠流著,當流到眼瞼時,我用顫抖的眼皮關上了眼珠,緊閉,讓汗珠流了下去,讓不清楚情況的人看了,會以為我哭了。

“好了,你可以過來了。”教官突然良心發現,竟然叫我歸隊。我便老實地走進列隊裏,繼續站軍姿。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正在上課的學生已經離開了學校,教官終於放過我們,讓我們回家。

回到家後,聞見家裏飄出的飯菜香味。踏入家門,母親正在烹飪著我平日最愛吃的菜。其煮法並沒有什麼特殊,沒有什麼花式,沒有什麼擺布講究,沒有什麼十八種調料,沒有什麼聞名遐邇的名字。

但,就因為那再平常不過的煮法,再平常不過的菜,再平常不過的菜式,造就了這不平凡的味道。

我母親不是廚師,卻做了二十多年的菜,如果還不會做菜,那後果不堪設想。難道天天都在外麵吃?不可能。

但,或許是我餓了,所以聞到母親炒的菜格外的香。母親看見我回來,仍然是繼續張羅著。

“媽,回來了。”我把空水杯往桌子一放,拿起凳子向走廊靠,一屁股坐下,累死我了。

把鞋子襪子一拖,放在了旁邊。接著用手不斷地撫摸著腳底板,軍訓時,腳底板像踩到了堅硬的石頭一般疼痛。

說一句實話,我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接下來的幾天該如何度過。

對了,教官還說要我們吃完飯洗好澡,就七點整去學校集合。母親五點整下班,回到家煮飯煮菜,現在已經是五點半。我不敢拖拉,趕緊換好家裏穿的拖鞋。洗手,然後去衣櫃裏找衣服,隨後便拿著衣服走向浴室。

“先洗澡後吃飯?”母親在桌上擺好了菜,問我。

“嗯。”

一個小時候,我已經準備完畢,準備去往學校。

“去學校這麼快?”母親問。

“教官要求。”

“還有半個小時才七點不是嗎?去學校去早了也沒什麼事可以做,還不如在家多看點書。”

“媽媽,我不想那麼急著看書,一點也不好。”

“不好什麼?”母親問。

“無聊。”

“別人在學校裏就已經開始學習了,人家比你快一大步,你倒是不想學笨鳥先飛,到那時候,你該怎麼比得過別人?”母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