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已露臉的太陽扯出大大的笑容,眯起眼睛,既來之則安之,不安穩的因素都是可以化解的,我仍舊是那個我。陽光灑在沐殤的笑臉上,映出一片燦爛。倏然不知,那嬌豔被幾個人深深埋在了心裏。
不遠的教室裏,一人執起畫筆將這一瞬間的燦爛入畫。
一雙邪魅的眼睛在遠處注意到了她臉上不正常的嫣紅,皺起了英眉。
樓下路過的羽夜闌像是感覺到什麼抬頭看到了頭上那隻沐浴著陽光的貓樣人兒。
……
學生會會長辦公室裏,那人翻看著沐殤的個人調查。父親一欄是空白,從小跟著母親長大,小學到初二都與一般人沒有什麼兩樣,學習優異,特長很是豐富,精通音樂。樂器一類隻要有所接觸都能把玩一二,曾被稱為音樂神童。曾是巴黎著名音樂學院的候選人之一。可是,後來的三年確實一片空白,沒有任何記錄,直到高三才在一家沒有什麼名氣的高中繼續學業,這時反倒沒有小時候的優秀。什麼都是平平的,沒有任何出眾的地方。在她母親去世的那一年她並沒有參加葬禮,那四年如同整個人消失了一般,就好像從來沒有過這個人。
沐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隱藏自己的光芒,在這個學院也許不漏鋒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既然已經引起矚目,那麼再隱藏下去,隻有被推向浪尖的結局,希望你能及早想明白這個道理。倒是殷殿,從昨天晚上把那隻黑貓抱走後再也沒有出現,想起那隻黑色的肥球,那人打住了思緒。隨後處理起公務。
確定了社團和自己選的課程學習的地點,保證自己不會迷路之後。沐殤跑到教室樓後的那片蔥鬱的樹林中,找到一顆樹葉最為茂密的大樹,幾個跳躍到了稍高的粗壯樹枝上,從下往上望去,是絕對不會發現上麵有著一個人。脫下外套鋪在剛才經過雨水洗刷過的樹枝上,隨意躺在上麵。透過枝葉的斑斕光暈,明明晃晃的很快讓她進入了夢鄉。
尾隨著她過來的殷殿入眼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圖畫,手臂上的傷口有點觸目驚心的在白皙的皮膚上橫肆著,蜷縮的身體如同受傷的小貓,躲在這裏獨自舔舐著傷口,可貓兒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傷痛,沒有細心去照料,放置一邊沉沉的睡著。臉頰上不正常的紅暈,隨著她的呼吸一點點加深著。看來早上的藥和早餐她是一口沒有動,知道她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也知道她不喜歡藥的苦味,終是怕再見到她那回避自己的傷人眼神。一早離去,看來貓兒仍舊是貓兒,隻要不到死亡的邊緣,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隻會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等著身體慢慢恢複,記得第一次找到受傷的她。
那是他頭一次見到她,自己的妹妹。小山穀中,她在灌木叢後,躺在草地上大口地喘著氣。看到他來也不驚慌,清亮的貓眼直愣愣地就那麼盯著,隨後眯起眼睛笑眯眯地問:“你也迷路了嗎?等等哦,等我傷口不疼了就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雖然知道她是在拖延時間或是有著其他的想法,可是看見那個幹淨燦爛的如同陽光一般的笑容,自己頭一次放軟了心角的一處,將手裏她因角度而看不到的短刃收到了背後。後來才知道,真正迷路的是這個小妮子,想著一個路癡還是跟著別人才是尋找正確路線的明確選擇。這讓我哭笑不得,從小生活的環境早已讓我將信任遠遠拋在了長大的路上。可讓我心驚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又將它撿了回來,放在了她的身上。當她知道自己就是她的哥哥時,她眼中驚現的喜悅和一聲:“哥哥。”本應歡喜的心中卻出現了刺痛,那抹讓他閃神的笑容更是覺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