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危險?”我倒還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我對你本身就是一個危險。”李辰景先是一笑,而又一愣。隨後便轉過身去道:“逗你開心的。別當真。”
“李辰景,我有事問你。”我也沒了平時的吊兒郎當,正聲道。
他一愣,像是沒有料到我會這樣說,而後又轉過來麵對我,笑道:“有什麼事情比我的傷還重要?夫人,上藥!”說著便開始脫衣服了……
“好。”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終妥協道。
我默默地給他上藥,他也沒再說話,兩個人都沉默著。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有精力去猜。事情太多,腦子裏一片亂麻。或許,我應該相信他。
“這藥,我也不知道弄好沒,回頭你讓玉大夫再瞧瞧。”處理好傷口後,我垂下眼沉聲道。
“別麻煩了,就這樣挺好的。”李辰景捏了一下我的臉,手上的繭讓我很不舒服。“我還有事,回頭再來看你。”
在他走出門前一刻,我長歎了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李辰景,我相信你。”
他似乎一愣,走出去的腳步有些僵硬。
我搖了搖頭,阻止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索性便躺下睡覺了。
另一邊,李辰景離開後便去了淨居。裏麵已經有幾個人在候著了。
“為何跪著。”李辰景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衣侍衛,聲音一如往常的冷冽。
“昨日出了意外,屬下沒有及時完成任務。”黑衣侍衛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聲音卻是鏗鏘有力。
“意外?”李辰景冷哼一聲。
“昨日屬下趕到琴瑟宮時,公主已經不見了。回來下起了雨,就更難找到公主。好在後來聽見了公主的聲音,才曉得公主在山裏。可疑的是,下雨天地上的腳印卻沒有被衝淡。”
“嗯?”
“屬下查看過地下的土,它並不是特別鬆散,相反,它似是石頭般的塊狀。”
李辰景沉思片刻後,道:“對方是敵是友還不清楚,盡可能地查出對方身份。功過相抵,你起來罷。”然後對旁邊的兩位說道:“皇宮內怎麼樣了。”
“啟稟殿下,清理幹淨了,新皇正在準備登極大典。”
“這麼迫不及待想做皇帝。二房的那位最近在忙什麼?”李辰景揉了揉眼睛,滿臉倦意。
“一直在籠絡外邦來使,不過對方好像並不領情。”
“都下去吧。”緊鎖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這件事情遠非表麵的這般簡單。
我迷迷糊糊睡到了晚上,出了些許的汗,有一種大病初愈的輕鬆。院子裏靜悄悄的,屋裏也一個人都沒有。月牙何時爬上了枝頭,今夜卻意外的冷。
“躺了一天了,得出去活動一下。”衣裙不知道被丫鬟收到哪兒去了,我也懶得再找,索性穿上鞋就跑出去了。
這院子裏的花雖然沒有琴瑟宮內我種的那般多,顏色卻搭配的恰到好處,多一種累贅,少一種乏味。
我正看得出神,卻聽見有笛聲乘風而來,還裹著一股荷花的清香。
慢慢尋去,竟然尋到了滿池荷花。中間還有一個亭子,一如眾星捧月般。我仔細瞧了一下,才發現亭中人。
一身白衣,乍一看沒有半點瑕疵。
我看得入迷,也不知道這笛聲何時斷的。
他踏著月色而來,我才注意到沒有通向亭子的路。待他走近我才仔細瞧了瞧他這身行頭,原來不隻是簡單的白,還有用銀線勾勒出的一幅應該說是月下芙蕖。
我正欲開口,他卻抱住了我,在荷花的清香中夾著一絲……讓我安心的味道。我回過神來,把他推開,警惕的看著他。
“雖說還是七月,更深露重,怎麼不多穿點。”語氣有點責備,這讓我想起了皇爺爺。
“我才沒有這麼嬌氣呢!”我每次也都是這麼反駁皇爺爺。
“阿瑟,不要胡鬧,病還沒有好得透徹。”
“你……你是誰?為什麼你會……”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也是,這麼多年了。”他無奈的笑著,而後捏了一下我臉,說:“陸霽華,不要再忘了,傻瓜。”
我們難道認識嗎?還認識很多年了……
“對不起,我……”
“阿瑟,對我,你永遠不要對不起。”陸霽華沒有等我說完便打斷了我,“我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說,李辰景他不簡單,你千萬要提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