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來”江曲仁看著謝佳佳,欲言又止。
“父親。”謝佳佳叫了句。
“嗯。”
“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其實——其實我並不屬於你們這個世界,我的真正地名字叫謝佳佳。”
江曲仁聽了有些心酸,讓自己的女兒無辜地卷入這場鬥爭,到底是誰的過錯。
“憶來,玄皇既然恢複了你的名分,你也就去吧,可也許在宮裏當個公主更加自在。”
謝佳佳又在屋子裏轉了一下,什麼都沒帶,就走了。
見著了在大廳等候的太監,謝佳佳滿臉平靜地說道:“走吧,大總管。”
待謝佳佳鑽入轎中後,江曲仁拉住了大總管,有些諂媚地說道:“總管大人,希望小女進宮後您能多多照顧。”說完命仆人抬了一個箱子到大總管麵前。打開一看,竟是慢慢一箱子的黃金。大總管進了,自是上眼發光,拿起一塊在手裏掂量了一下,說道:“宰相大人多慮了,照顧主子自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本分,公主進宮,您日後更加是貴上加貴。”
“是是是。”江曲人連聲應和。
總管大人命人抬著一箱子黃金走了,當然,還抬走了謝佳佳。
自此,謝佳佳正式進入皇宮,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呢?
待謝佳佳走後,江曲仁立即寫了封八百裏加急的信件送去擁軍鎮。
公主住的地方嗎,按照謝佳佳以前看古裝劇宮廷劇積累的經驗來理解,一定是個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的地方。
理想和現實一般來說是有差距的,具體體現在謝佳佳進入並沒有被送到一個怎麼怎麼好看怎麼怎麼舒服的地方,而是在皇宮裏七拐八拐拐到了一個甚至還長著雜草的庭院,出了轎子後謝佳佳第一眼看到這個景象就懷疑這裏還是不是皇宮,看了第二眼後就確定這裏就是皇宮了,因為她發現與周圍太監不一樣的人在看著他,看著謝佳佳的人幹的工作比較特別,這個人的職業是當皇帝。
好吧,見著玄皇了。
玄皇穿著一身朝服,麵帶微笑地看著謝佳佳。
謝佳佳斂衽屈膝,恭恭敬敬行了個禮,說一聲:“民女江憶來拜見玄皇殿下。”
玄皇聽了,臉色一變,但沒讓謝佳佳發覺,他說道:“憶來,怎麼還是叫我玄皇,是不是應該改口叫皇兄了?”
很認真的語氣,謝佳佳聽了,卻感覺有幾分詭異,自己丈夫是他弟弟,自己又是他妹妹,那我玩應該則怎麼稱呼玄思夜。
謝佳佳突然感覺自己眼前這個人讓人感覺很害怕。
好吧,江大小姐一直以瞎子聞名於世,那我就繼續裝瞎子吧。
“明日江舉行冊封大典,你今天就好好睡一覺吧。玄皇似乎並不準備和自己妹妹敘敘兄妹之情,而是說完這句話後就走了。
謝佳佳裝作看不見,四處看了看,便點了點頭。
玄皇走了,隨行的太監也走了,隻留下一個謝佳佳。
不用裝瞎子了,謝佳佳認真地打量起眼前這座宮殿來。顯然是一座荒廢已久是宮殿,朱漆早已脫落,廊柱以及門窗都出現了腐朽的痕跡。宮殿的台階上已經很久沒人打掃,積了一層厚厚的穢物。宮殿前方的空地上荒草雜生。
玄皇把自己當做妹妹,然後讓自己住在這裏。謝佳佳不明白是玄皇神經還是自己神經。
好吧,進去看看還能不能住人吧。
謝佳佳提著衣裾走進宮殿,宮殿大門是關著的,門上結了很多蜘蛛網,看起來有些灰撲撲的。謝佳佳掩著口將大門推開了,立即騰起一陣嗆人的帶有一絲腐朽氣味的煙塵。
看不清前方,謝佳佳用衣袖在眼前揮了揮,覷著眼睛努力地往前看。這座宮殿在謝佳佳看來,是表裏如一的,因為它的內部跟外表一樣破敗。
難道今晚自己就要睡在這裏,謝佳佳心裏不禁打了個冷戰。
四處看了看,發現整個宮殿所有的東西隻有更爛木有最爛。如果謝佳佳剛才更細心一點的話,她就會發現宮殿大門的正上方有塊牌匾,雖然被蜘蛛昂遮住了一些,但大體牌匾上所寫冷宮二字還是大概能看得出的。
一般在宮廷劇了,冷宮就是住那些被皇帝懲戒或遺棄的妃子的地方。玄皇把個謝佳佳給安排來這鬼地方了,此種有深意。
謝佳佳大略地四處看了下,發現沒有一個能夠睡得覺方後,謝佳佳便在大殿外麵的台階上清理出一小塊地方,坐了下來。夜幕已經降臨,謝佳佳想想住宮殿裏是見非常怕人的事,所以決定在台階上坐一晚,如果有別的地方可以去的話,謝佳佳當然不會坐台階上。地方是有的,除了台階外,謝佳佳還有一個選則,那就是睡在宮殿裏,當然,此刻的謝佳佳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夜越來越黑,天上沒有星星,所以謝佳佳看不到任何的東西。風一陣一陣地刮著,寒風凜冽,謝佳佳倚坐在一個廊柱腳下,將頭埋在雙膝間,風將她的發絲淩亂,謝佳佳不打算進去,相比冷來說,宮殿裏那股陰深詭異的氣息讓謝佳佳覺得待在外麵是個不錯的選擇。謝佳佳怕黑,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更怕待在一個黑的比較小的空間裏。
想不到皇宮大院裏也有這麼大的風,謝佳佳縮了縮身子,越加感覺冷了。
幸好沒下雨,不然真的會被冷死。一切還是往好的方向想比較好,所以相比沒下雨來說,現在的天氣可是好的不得了。
帝都皇宮南書房,牆上掛了些筆墨丹青,卻也並非是一些彰顯大富大貴的迎合之作,而是一些清素淡雅的山水圖畫,以及一些前朝名人字帖,甚至還有的作品出自朝廷通緝犯隻手。玄皇立於案前,眉目間沒有了平日所顯的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與氣勢,多了幾分平和與安靜,南書房有了一種安靜,一種屬於尋常人家才有的安靜,不欲求,不奢望,隻是單純地歆享著這片刻的安寧。似乎想到了些什麼,玄皇的眉頭一皺,提起手中的毛筆,執筆猛地一沉,硯台中的墨汁濺出了不少,筆被懸在了空中,玄皇閉上了眼睛,眉目舒展開來的瞬間,有一股傷痛從玄皇的神色間溢出,從筆尖滴下一滴墨汁,撞在紙上,生出一點厚重的墨色。筆尖,終於觸及到了白紙,以那一滴墨色為起點,玄皇在紙上筆走龍蛇,以為必定會是一手倜儻不羈,睥睨天下的字體,可沒先想到,落在紙上的的,竟是娟秀“長樂”二字,有些徽宗瘦金的味道,但更多的卻是有些女兒家的細膩與溫婉。總的來說,一手好字,出自玄皇的一手好字。寫完,玄皇端詳幾下,遽然臉色一變,將手中的毛筆一揮,當毛筆落到地上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通告之聲:“陛下,禦史大人求見。”
玄皇聽了,漫不經心地回道:“讓他進來吧。”
一副帝王之相已經出現在玄皇的臉上。
一麵身著朝服容清臒中等身材之人腳步有力地步入了南書房。
“禦史司徒歆拜見玄皇陛下。”來人已經在玄皇麵前跪了下來,聲音不羞不切,中氣十足,顯然是一朝中剛正直言之人。玄皇不喜歡,可還是需要來朝中修飾一下,彰顯朝政廉潔。
“起來吧,這麼晚了,有什麼事。”玄皇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臣已聽聞陛下將公主接入宮中,可不知為何卻江公主安置在冷宮,臣想”還不等司徒歆說完,玄皇早已揚手打斷。
“愛卿從何處聽說朕將公主安置在冷宮了啊?”聲音有些冷。
司徒歆怔了一下,說道:“那陛下將公主安置在哪裏?”
做臣子的,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玄皇臉色已經冷了下來,這不是在朝上,對臣子的直言玄皇還會作秀似地嘉獎一番,現在隻有玄皇和一個自己討厭的臣子,所以,不該問的,就不能問。
“那是否要朕領著愛卿去看看公主現在的住所啊?”
司徒歆倒是不害怕,隻是說道:“公主應該安置在一個妥當的地方。”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玄皇不想再多說了。
“那臣告退。”司徒歆退了下去。
玄皇走到案前,拾起剛剛所寫的文字,猛地揉作一團,丟到了門外。
“來人。”
“陛下有何吩咐?”
“召宰相來見我。”
“是。”
“嘿嘿,江曲仁,看你怎麼玩。”玄皇喃喃地說了一聲。
謝佳佳依舊坐在大殿外與寒風抗爭著,算著時間,沒幾個時辰天就快亮了。天亮之後,自己就被封為長樂公主了。玄皇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謝佳佳開始想這些事。不是現在才想到,而是前麵不敢想,因為發生以及將要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不是想想就能解釋的。
思夜現在在擁軍鎮怎麼樣了,謝佳佳想起玄思夜,心中一暖,想他武功這麼高,應該不會有事。
拿自己該怎麼辦,謝佳佳不經意地看看了身後黒黑的宮殿,想想自己的將來倒像是這宮殿一樣,頹敗,模糊。
謝佳佳又將頭埋在了雙膝間,倒像是一個孤獨無助的小孩。
突然,謝佳佳感覺有幾絲光亮從謝佳佳的眼角露了進來,“天亮了?”可謝佳佳馬上意識到這光亮不同於太陽散發的光亮,而是屬於一個很微小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