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鬱的低吼聲響起,船塢的上空,陰冷潮濕的空氣彙聚、凝結,好像一個有吸引力的巨大磁盤,把其中一道甲板裹上一層厚厚的冰霜。
船塢四周跳躍出一條條醜陋的人魚騎士,在甲板中漸漸聚集。
射向張良等人的那道銀光被化身為人的相柳單指相抵,卻是一把充盈著煞氣的利劍。
緊接著,相柳猛地朝銀光方向,聚集了許多人魚騎士的甲板飛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唰地將甲板上的人魚騎士幹的人仰馬翻。
一名身穿銀甲聖衣的男子從船塢之中走出,背後背著九把巨劍,緩緩站在相柳的對麵。
男子有著一頭柔滑的金發,隨即,身後的九把巨劍亮起層層銀色的光光膜,他高高躍起,九劍齊出,如同長虹貫日,向相柳直射而去。
九把巨劍仿佛燃燒著銀色流星的尾巴,九道清脆巨響過後,以相柳停駐的水麵為中心半徑十多米的範圍內,蔓延出密密麻麻的光脈,水麵頓時被炙熱的劍氣蒸發成水蒸氣,噴湧的浪濤將船塢險些掀翻。
相柳靜靜地撫摸著一頭碧綠的蛇發,嘴角扯出一絲嘲弄的薄笑,全身上下連一滴水滴都沒有沾上,破碎的劍氣如同清風拂過,衣角飄逸而起,像極了從畫中走出的謫仙。
看著那位金發男子,相柳安靜地說道,“吾不殺無名之士,先報上名來吧。”
金發男子仿佛遭受到莫大的屈辱,狠狠地盯著相柳說道,“你竟敢小瞧我!”
眨眼之間,男子已經衝了過去。九把巨劍急速旋繞著,猛烈地襲擊向相柳的腦袋,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瘋狂的攻擊。
“還真是夠瘋狂的。”相柳的身體化作藍煙,閃避著男子的攻擊,繼而用語言刺激著男子已經被激怒的神經。
“你若隻有這些本事,也無需再報上名來,去死吧!”
說罷,相柳的黑袍猶如某種伸縮自如的生物般沿著水麵向男子緩緩滑去。
男子正要躲避,水麵猛地射出一個唯美夢幻的泡沫,將男子籠罩在其中。使其無法動彈。
黑袍攀上男子的身體,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住手!”
相鄰不遠處的又一條船塢中,傳來一女子驚恐的喊叫聲。
砰的一聲,在相柳與男子中間,一股強大的能量爆裂開來,斬斷了相柳的衣袍。
男子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向水中跌落。
唰!女子化作一道閃電出現在男子身旁,將其攙扶起來。
“夫君,你沒事吧?”
“溪爾,此人不可力敵,你快走,回去尋求救援!”男子被相柳的黑袍勒住脖子,還未緩過氣來,話說得也頗為吃力。
“夫君,我怎麼可能拋下你苟活,你我二人已經有二十年未施展合體戰技,今天就讓這華夏小兒見識見識我朝鮮日月神使的厲害!”
相柳眯著眼睛,緊緊盯著破碎的黑袍,眼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抬頭看向仍在你儂我儂的二人,左手輕輕抬起。
隻見深不見底的海洋猶如有了生命一般,化作一條百米高的巨蛇,俯視著靠攏過來的數條船塢。
海麵突然浮起數米高的巨浪,向船塢拍去。
這一刻,大自然的偉岸力量顯露無疑,也使得船塢上的朝鮮軍隊深深體會到死亡的恐懼!
“海神憤怒了!海神要吃人了!”
“這人怎麼可能操縱大海,一定是我眼花了!”
“快逃啊!大山州要被海水吞沒了!”
相柳聽著這些無知之人的驚恐呐喊,冷冷地對著那兩人說道,“弄壞了我的衣袍,就用你二人的性命來彌補吧!”
“須臾之海,唯攝東廣,共工氏,巨浪滔天!”
“三鎮三陷,逆流成河,大禹神尊,唯水之殃,聽我號令!”
“泥鑄生,泥鑄滅,生滅媽祖,水神之怒!”
“巨靈之神,河伯之魂,神魂共生,永固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