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1 / 2)

袁瀾離開的時候正是寅時,夏天天亮較早那時候出門人們還在熟睡天卻是準備亮了。袁瀾一直往西北方向趕路,當到近林村時正趕上夜幕籠上一層橙黃色的光芒。袁瀾看了看天色,加快腳步,卻快不了多少。忽然看到了獵人冬天上山打獵時留下的遮蔽風雨的棚子,袁瀾不敢進去,繞到棚子後麵,至少也是擋風避雨的地方。

尋了一塊幹淨的地,就地坐下,從包袱裏拿出幹糧隨意啃了幾口,飽了腹。等了一會,沒有聽見傳來任何的人的聲音。小心翼翼地跑了出去,看見棚子裏有一件蓑衣,立馬拿了出來。又跑到棚子後麵,將包袱置於地下,靠在包袱有衣服的一邊,縮成一團,用蓑衣蓋好自己。袁瀾本來身子就小,現下一縮,蓑衣一蓋,讓人感覺就是被人不小心遺棄的蓑衣。然後,袁瀾就開始——補眠!

袁瀾這幾日真的太累了,這一覺竟睡到大中午。抬頭瞧了瞧,烈日當頭。估摸好時間,又悄悄摸摸地離開了棚子。現下村子正好是人最少的時候,男人們都基本出去耕作了,小孩婦人去給種田的人送飯菜了。袁瀾從一座小木房的背後快速跑到臨近的另一座小木房,眼睛四處打轉,縮著身子,這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盡量縮小自己,減小自己的存在感。袁瀾腳步加快,繞著村子的外圍走到了郊外,袁瀾遠遠地望見了茶館的旗子,尋了棵大樹,在底下稍作休息。

摘下帷帽,一邊啃著幹糧一邊想著自己下一步應該如何,現下自己雖然想不動聲色地到達聖林,帷帽雖能掩蓋容貌可是太招人了,一個小孩子還帶著一個包袱,就怕遭到打劫。正想著,也吃不下去幹糧了,太幹了。將其放好,拿出竹筒來,打開發現沒水了。使勁上下搖了搖,一滴都沒有。袁瀾帶著包袱往高處走了去,四處望了望也沒見著一條河,一個湖。負氣將竹筒往地上一扔,竹筒是個圓的,順著地勢一滾,袁瀾一看不由得急火攻心,這不順心的事都給碰上了,一歎,將包袱放在樹下,將帷帽隨意一套,將簾子掀起,認命地小跑跟著竹筒的步伐。竹筒滾落到官道上,終於停住了,袁瀾臉上勾起陰笑,指著竹筒,路上隻聽見稚嫩的童聲“你跑啊,你繼續跑啊,你怎麼不跑到對麵去,我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

袁瀾正說著,忽覺自己好幼稚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才撿起竹筒,似乎又忘了剛剛自己幼稚的行為,一邊往回走,一邊開始數落起這竹筒來。袁瀾是孤身趕路,碰見人了吧,又擔心;不碰見人吧,又孤獨。人最忍受不了的便是孤獨,這才開始和這竹筒開始說說話。

這時從另一邊駛來一駕馬車,直衝衝地往袁瀾這裏來。袁瀾一看這架勢被驚住,出於本能的第一反應,袁瀾僵住了。剛開始馬車上的人還沒看到袁瀾,待駛近了些,才驚覺有人,急忙拉住韁繩。袁瀾急忙向右邊跑去,沒想到踩到自己衣服了,摔了過去,但是竹筒一滑手,掉到了剛剛袁瀾站的地方被馬踏成了碎片。那馬夫長籲一口氣,看到摔倒的袁瀾罵罵咧咧地開口了,說得不過就是些斥責的話。袁瀾自知理虧,側過身將有些變形的帷帽理好,忍者疼痛起身,冷嘶一口氣,剛剛摔倒的時候,不小心擦傷了。站起身,和那馬夫說了句對不起。馬車內,一青衫男子拿著茶杯,輕呷一口,神情甚暇,似乎毫不在意外麵的事。男子容貌俊秀臉色又分蒼白,嘴角一直似有似無地勾著,眼睛似乎帶著笑,不管看著誰都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車外,那馬夫聽了那句對不起後還是有點怒氣,嚷嚷著“你家人就是這樣教你的?”不管馬夫是什麼意思,袁瀾最忍受不得別人隨意指責她的家人,一下子便和馬夫吵了起來。馬車內的人咳嗽了幾聲,小廝打了簾子,男子吩咐了幾句。小廝從懷裏拿出一個錢袋,掂了掂重量,甩給了袁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