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正午時分,卻是黑雲壓城,悶熱的空氣逼得人難受得緊,隻盼趕緊下一場雨。
醫院內,一單人病房中,一年近耄耋的老人正坐在病床旁,本就蒼老的臉上爬滿了擔心,眼睛有些紅,看起來很是疲倦卻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病床上的人。病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女人——袁瀾。她帶著一個毛線帽,眉毛彎彎的,不太標準的桃花眼,眼角略長,此時正彎成月牙狀。勾起唇角,對著老人揚起笑容。病房內響起略顯沙啞的聲音“爺爺,我沒事,不用擔心。”老人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這時,一大群人從外麵湧了進來,有中年人,有年輕男女。臉上有著不盡相同的表情——開心。老人一看來人隻是冷哼一聲,並不搭理人。而那女子幹脆閉著眼睛,裝睡,也沒有開口說話。那一群人雖也自覺尷尬,卻還是開口喚了那老人,客套地問一下病床上的袁瀾的病情。幾個中年人自顧自的找了位置坐下,那些個年輕人站在病床旁睨著袁瀾,撇了撇嘴。
這時一中年婦女妝容精致,挑著眉毛,緩步走到病床前,對著袁瀾說道“小瀾啊,你這病啊,唉,你要配合醫生治療,會好受一點,至少你在的時候能好過些。”上揚的語調表示著那女人的開心。一旁的老人聽見了,怒氣騰騰地站起來,作勢要打那女人。
袁瀾急忙拉住,安撫了一下老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婦女,玩味地道“爺爺,想來二嬸也是個過來人,這事有經驗。”
袁瀾是老爺子指定的繼承人,雖然回國接任隻是兩年左右,卻成績斐然,在國外的成績也是讓人驚訝。所以這人脈資源還是有的。袁瀾便動用手中勢力將人查了個遍,袁瀾知道他們的心思,早早做下準備,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袁瀾喚作二嬸的這人名叫宋吟,是個小家小戶,但這女人卻是個不自愛的,混跡於夜店;而這家的二叔就是袁恒也是個慣會玩的,一夜風流,宋吟的肚子便大了起來,不依不饒地讓袁恒娶她進門。
袁恒是個好麵子的,本來就是玩玩沒想到會這樣,礙於麵子也就娶了她。但後來發現這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種,卻想著家醜不可外揚,沒有離婚也沒有鬧出任何聲響,誰都不知道這事。但袁恒卻一直咽不下這口氣,不僅天天毒打她們娘倆而且最後直接弄死了那孩子,對外說是因病去世了。
袁瀾知道時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袁恒那麼狠。
宋吟被袁瀾看得心虛了,手一下抓住了衣服,看著袁瀾。袁瀾不語,一笑,微微點了點頭。宋吟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眼裏立馬蓄滿風雨,慌忙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袁恒。
袁恒眯了眯眼,盯著袁瀾,並沒有看向宋吟。宋吟一瞧,竟生出幾分底氣,她想著袁恒是個好麵子的,讓袁瀾知道了這事,袁恒一定會想辦法弄死她的。
忽的,看向袁瀾的眼神變得凶狠,陰測測地開口“袁瀾,你就是個不知所謂的野種,有什麼資格說這些。”這話一落,所有人除了袁瀾,都眨了眨眼,表示一點都不懂。
一旁的老爺子一下站起身準備發作,卻有一個人更快。
袁恒一起身直衝衝地走向宋吟,一巴掌就直接打過去了,那宋吟竟直接被打得跪坐在地。眾人都被嚇呆了,那袁恒麵上抱歉一笑,說道“小瀾啊,你二嬸最近就是心情不太好,說出這混賬話來,你多擔待,行嗎?”
這話本就荒謬,老爺子剛剛看到宋吟被打,心情甚好地坐了下來,後聽見袁恒的話卻是皺起眉頭,作勢要起身說話。袁瀾拉了拉老爺子的衣角。袁瀾並不想老爺子與這人發生什麼衝突,壞人隻有袁瀾一個才行。一本正勁地開口道“二叔,二嬸這恐怕是病,得治!”袁恒嘴角抽了抽,並未說什麼。
倒是一旁的宋吟回過神來,聽見這話剛想起來反駁,準備大罵袁瀾,卻被袁恒一個眼神嚇到了。無助地看向四周,所有人對她都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宋吟竟一下子大哭起來。
這一下吵得人心煩,眾人看向宋吟越發厭惡,袁恒揉了揉自己眉心,沒有開口訓斥。老爺子守著袁瀾兩天了,基本沒合過眼,被這一鬧,血壓蹭蹭往上,掃視一圈朝著他們大聲吼道“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吼完大口大口地喘氣,因為血壓高的原因頭有點暈,搖晃著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