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兒?”公公皺著眉頭,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了,估計正憋著一肚子火吧?他壓著嗓門問了句,“你女兒在哪兒呀?”

“喏,在這兒呢!”那婦女極其得意地把手裏的女嬰往公公懷裏一塞,“您可瞧好了,她還真是一貨真價實的女娃子呢!能行吧?”

公公像遇到了燙手山芋一樣,急急地想要把她往自己身邊弄走,於是拚命地揮著衣袖,並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陰陽怪氣地叫了起來:“不可原諒!不可饒恕!來人呐,把這個瘋女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後又坐了下來,從宮女的手中接過一條白色手絹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還沒有輪到桑梓呢!於是她又往前麵看了看。這次上來的是一名女子,她剛剛在底下塞棉花最凶了,這不,她的胸前顯得十分鼓!

公公上下打量著她,用極其諷刺的語調:“你的胸部被人家打腫了嗎?”

“啟稟公公,這可是貨真價又實的呢!”那女子雙手托了托胸部,含情脈脈地說道。

“是嗎?”公公悶笑著,向旁邊的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士兵會意地點了點頭,馬上提起旁邊的一桶水,朝那女子劈頭蓋臉地潑了下去。這不潑不要緊,一潑就出大事兒了!那海綿吸了水後變得重了,從胸前呈直線下滑,摔在了地上。那女子的胸前變得幹癟起來了。

“好大的胸部啊,還真是貨真價實呢!”公公笑了笑,然後毫不客氣地叫了起來,“來人呐,把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接下來的女子也都未能幸免於難,口臭的不行,大腳的不行,粗壯的不行,齙牙的也不行......挑來撿去,能被選上的其實真的是屈指可數。

終於,還差五六個人就輪到桑梓了!桑梓激動而耐心的盯著那位不友善的公公挑剔的叫士兵一個一個的把那些‘出貓’的女子拖走。

突然,無意中向人群中掃了一眼兒的公公一改剛才的“視覺疲勞”樣兒,眉開眼兒笑地叫了起來:“欸,來人啊,把那名身穿粉紅色裝束的小姑娘給我帶上來!”

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這個在海選現場一直緊繃著一張比石頭還硬還臭的臉,仿佛個個人都欠了他二百五似的公公竟然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逆轉,笑嗬嗬地詢問桑梓的身世!!這、這、這變化也太快了吧?害得桑梓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法,正要“以暴製暴”,狂毆海扁他一頓再逃得遠遠的呢!!

桑梓於是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但對於自己的家庭背景,她隨口掐了句,自己家世代經商,是江南人。

“難怪人家說,江南好山好水,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你們看,這江南水養出來的女子就是水靈!”公公不住地稱讚道。

緊接著,城門大開,在一名宮女的帶領下,她們走進了皇宮裏。

桑梓頭一次入宮,她簡直被嚇到了。早就聽人家說過,京城就連一塊磚亦比黃金貴,皇宮就是皇宮,到處金碧輝煌,那氣勢,那架勢,就是與眾不同!單看那隨處可見的獅子龍頭雕像,就能把人的心俘虜了!天,要是一拜金女郎到了這裏,還不得激動得當場把這皇宮的一磚一瓦都拆了運回家?!隻是很難說她不會被士兵給斃了!

桑梓不停地東張西望,這裏摸摸,那裏拍拍,心下直感懷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那名領路的宮女可就吃盡了苦頭,跟在她身後,邁著小碎步,心裏直犯嘀咕,這麼一個瘦弱的女孩子,走起路來比男人還快,跟著她真有夠受的了!心下雖這樣想,嘴上又不敢發牢騷,隻得打落牙齒往肚裏吞——“我忍了”——要知道,她可是很有機會成為當今小皇帝的妃嬪的,要真得罪了她,日後估計得“吃不了兜著走”!還是識相點兒,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最後桑梓逛累了,這才乖乖的跟著那位可憐巴巴得像條狗一樣跟著她半天的宮女向後宮走去。她們左拐右拐,最後走進了一個氣派的大院兒裏。這院子裏已經站了數百名女子了,她們個個都一身脂粉味兒,衣裳也五顏六色的。見又來了一個,而且還是個少見的美人胚子,人群之中開始有人輕聲地議論起來,無非是在說“長得也就那樣兒”“成功率沒我的高”“我比她好多了”之類的話。這分明是嫉妒嘛!不過,桑梓可不在乎,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嫉妒其實是一種變相的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