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帆看來,他現在和楊家的關係,隻不過是一種平等交易。楊家出錢,他賣身,僅此而已。
也正是這個原因,這次宴會,楊家才決定派楊帆出席,而不是家族中最傑出的嫡係子弟。這並不難理解,雖然楊帆的修煉天賦,目前是整個落鳳城公認最好的。但隻要他還沒突破第二境凝嬰境踏入第三境元神境,那就不能引起楊家真正的重視。
修煉一共有九大境界,每個境界又分三個小境界,每個境界突破都難如登天。不入第三境元神境則為凡胎。所以哪怕楊帆現在已經是第二境凝嬰境中期,也依然不被楊家真正重視。
一個傳承悠久的家族並不會隻把希望放在一個後輩子弟的身上。如今在楊家的年輕一代中,和楊帆在同一水平線上的人並不是沒有。更不用說那些被從小秘密送往各大門派中暗中培養的優秀子弟了。
楊帆雖然年幼,卻並不自大。大管家於洪也因此很欣賞他,欣賞他的知進退,欣賞他的識時務。在於洪看來,若是楊帆一直不參與家族爭鬥。那麼,楊帆的崛起將沒有任何疑問。總有一天,楊帆會是他需要投靠的那個人。
沒有過多的客套,大管家直接恭聲道:“帆少爺,老爺吩咐過了,你來了之後就直接進去見他,無需通報。”
“有勞大總管了。”對於洪拱了拱手,楊帆就直接走進了書房。
書房內,楊震天早已等候多時,背對著楊帆。
“家主!”見到楊震天,楊帆躬身行禮道。
“來了。”楊震天溫聲道,轉身看向楊帆,略帶不悅道:“說了多少次,你我爺孫,不必如此拘束多禮。”
楊帆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你啊。”楊震天無奈,卻也不想在此糾纏。大家的關係如何,各自都心知肚明。他也隻是在嚐試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罷了。接著,楊震天便直接說:“想必你已經知道我為何要見你了吧?”
“聽楊浦在大總管那裏了解了一些,大概都已知曉,但亦有些許疑問。”楊帆老實地答道。
“說說看。”楊震天起了考校的心思。
“聽聞那洛沉魚背景神秘,擇婿如此大事,不該如此輕率才是。但看她如此大的動作,亦不像是假的。倘若為假,那她勢必難以在各方勢力的監視下全身而退。愚弄了整個落鳳城,就算是皇室,也不得不親自出麵給個說法安撫各個勢力。”
“除非她很蠢,但凡有點腦子,也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若擇婿為真,她真的能做得了自己的主嗎?退一步說,誰若真娶了她,為了避免落鳳城出現一家獨大的情況,那人所在的家族,也勢必會被整個落鳳城聯合打壓,恐怕也是引火燒身。而她本人,也難免遭到牽連。”
“所以,不管這次擇婿結果如何,對誰都是一種尷尬。這其中的種種利害,想必家主已然知之。卻又為何要參與進去呢?”
楊帆層層剖析,意思很清楚,洛沉魚不是蠢笨之人,不管她此舉是真是假,皇室和落鳳城大大小小的勢力都不會坐視不理。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她為何要冒險?很明顯,這其中必有隱情。
楊帆不明白楊震天為什麼讓他出席宴會,如此一個燙手的山芋,隻要聰明一些的人,都能看出其中必有蹊蹺。他不相信楊家沒人能看出來。所以,他內心是很抗拒的。
此時此刻,楊震天的內心驚歎不已。楊帆胸有溝壑,他的睿智連族內許多閱曆豐富的老人也比不上。楊震天欣慰的同時,卻也多了一絲凝重。一直以來,楊帆除了修煉什麼也不過問。但直到今天他才發現,楊帆不是不過問,隻是不願參與。要是有朝一日,楊帆不再甘願平淡,那楊家又有幾人能掌控得了他?
“此子他日必非池中之物,若是不中途隕落,總有一天,必能引領楊家更進一步。隻是,要讓他徹底歸心,難呐!希望他不會違背當初諾言吧!”楊震天暗暗歎息道。
沉吟了片刻,楊震天開口道:“你所說的這些,長老們都已經考慮過了。所以此次讓你前去,隻不過是為了裝模作樣地應付罷了。特意叫你過來言明其中利害,也是因為你乃是楊家的未來,不能讓你糊裏糊塗的去赴宴。”
“明日你前去赴宴,切記不可招搖。不管那洛沉魚擇誰為婿,隻要不是我楊家子弟便可。這次讓你出席,一來是因為你向來穩重。二來,則是讓你盯住一起同去的族弟,莫讓他們胡來。”
得到準確的指示之後,楊帆放下了心裏的大石,道:“家主放心,楊帆定會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