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應聲從精心準備的窩裏走了出來夕峒將剩下的半碗牛乳放在了地上,貓咪先是嫵媚地叫了一聲,又蹭了蹭夕峒的腳然後就歡樂地去喝牛乳了。
而這樣的習慣,夕峒有了福條之後就養成了,夕峒總是覺得福條是隻充滿靈氣的貓,人們都說埃及貓性格聰明、對人友善,活潑頑皮,但較為敏感,如不加看管,容易逃脫。
她不知道皇帝是不是覺得埃及貓跟她一個樣,但是她隻是想不到,在19世紀才被寵愛的貓咪在這個朝代竟然這麼早地出現了,這讓夕峒更加疼這個貓,因為她覺得是一種恩賜,並不是指皇帝的恩賜,而是上天的恩賜。
因為埃及貓,象征著自由。所以這隻貓一定要為了帶她走,才不怨勞苦地到了她的身邊。
她讓玉蘭抱著貓,和她一起在禦花園散著步,忽然看見亭子裏頭坐著的那一抹金黃色,她就愣住了,而玉蘭懷中的貓就這樣地掙脫開來跑向了皇帝的那一邊,夕峒看著它回頭了一下,似乎真的通靈一般,不禁笑了笑,她走了上前,輕輕行了一個禮,“皇上金安。”
一邊的熹妃也給夕峒行了一個禮,“貴妃娘娘金安。”皇帝笑了笑,“都起來吧,都別多禮了,今天天氣甚好,朕和意仙就想著來下棋了。”夕峒聽了這句話反射般瞥了一眼桌上的圍棋,再隻需三步,皇上所執的白子就能贏,而夕峒卻瞧著,他下了不一樣的一步。
或許是無意,但夕峒更覺得是有意之為。熹妃輕輕一下,下了一個黑子,這下一下子吃去了一片的白子,夕峒自顧自地笑著,玉蘭在一邊十分的擔心,因為她從來都沒有看過自己的主子這樣,笑容裏頭充滿了鄙夷。
她輕輕一躬身,“臣妾本是帶著福條來散步的,”隨即她低下頭看了看在皇帝腳邊諂媚的貓,那個鄙夷的笑容又出來了,但很快就恢複平靜,“隻是養久了這貓就覺得累,臣妾就想著讓皇上給它尋一個新的主人。”她頓了頓看了看皇帝的眼神,繼續說道,“臣妾聽聞熹妃一直以來都心慈人善,特別喜歡貓貓狗狗,所以臣妾就懇求熹妃收養下福條,也好免去臣妾再荼毒一條生靈。”
皇帝聽她這樣的自嘲,不禁笑了笑,順著她的話打趣到,“你也終於知道自己荼毒生靈了,很好。”
夕峒輕輕行禮,“臣妾走了這麼久也有些累了,就不打擾皇上和姐姐的雅興了。”見皇上點點頭,夕峒轉過身不含有任何的留戀之情走開了。
玉蘭連忙地追上去,小聲地問道,“娘娘我們不是才出來麼?”她又轉過身看了看後麵,福條正站在亭子邊上身體僵硬地看著夕峒的背影,不停地“喵喵”的叫著。玉蘭又問,“娘娘,你不是最喜歡福條了麼?”連牛乳都要分一半給它喝。“就這麼簡單地送給熹妃麼?”
夕峒一路不言不語,忽然輕蔑地一笑,“我的寵物隨便都可以給別的人撒嬌諂媚,我要它有什麼用。”她快步地走回了鹹福宮,不再說任何的廢話。
一進鹹福宮,夕峒後腳還沒有跨進去,福惠就奔了過來了,“額娘~!!”夕峒失去重心往後踉蹌了兩步,玉蘭連忙扶著她。福惠身後的乳娘連忙跑過來。
“娘娘恕罪,奴婢管教不當。”乳娘正想跪下,夕峒搖搖手,“你們先下去吧,本宮想和福惠一起玩一會兒。”
夕峒牽著福惠,而玉蘭在後麵拿著福惠的小鬥篷,夕峒帶著福惠到了後院的,福惠驚喜地大叫起來,“額娘!!”說著驚喜地抬起頭看著夕峒,夕峒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一直以來額娘都不讓其他人坐這個秋千的,但是額娘今天心情好,就把這秋千賜給福惠了。”
福惠這小不點樂得還規規矩矩地行了個謝禮,“謝貴妃娘娘賞賜。”夕峒給了一個顏色玉蘭,玉蘭就給福惠披上了鬥篷,抱起他讓他坐上了秋千椅子,在後麵慢慢地推著他。
“高點~~再高點~~”福惠歡快的聲音一下下地響到了夕峒的心中,她就站在不遠的地方一直看著男孩天真無邪的笑容,如果真的如曆史一樣,福惠不久於人世,那麼也算是一件好事吧,總歸,他的純真和純粹都沒有被淹沒在皇宮的各種各樣的陰謀和爭鬥中。這麼一想,夕峒倒是慶幸他的離去,不是有句話說了麼,“無自由毋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