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好諷刺,我忍的那麼辛苦的眼淚居然在一個相識不長的女子麵前流了下來?她拍了拍我的背,輕輕地呢喃著,“哭吧,想哭就盡情哭,我都懂你的苦。”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受寵若驚,她懂我?
怎麼會,有誰會懂我呢,我額娘不喜歡我,我阿瑪不重用我,我弟弟討厭我,我的福晉們一個個對我畢恭畢敬的,就隻有怕。
或許像她說的那樣,我不愛笑,我很恐怖。
可是這一刻,我的心卻是相信她的。因為我希望她可以懂我。
接下來的幾天,我發現我有點變了,似乎變得很愛笑?
我自己倒是沒有什麼發覺,倒是十三弟跟我說的。他們幾個都愛敲夕峒的小腦袋,我很好奇,有那麼好“玩”?
於是我也去試了一會兒,隻見她氣得滿臉漲紅,但是礙於我是阿哥她又不好意思發作,就在那裏憋著,怪聲怪氣地責怪我“幹嘛打我啊!”
敲她的小腦袋瓜,果然有趣。
然而令我更加想不到的是,我們遇到了刺客。在林子裏麵,當我看見那支箭直直地飛向皇阿瑪的時候,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看見那個身影撲了上去,那支箭直直地從她的背穿了過去,然後,時間好像是停了下來一樣,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宛若落花一樣軟軟地倒下了。
我簡直氣得抓狂。這個夕峒,這個夕峒,她不過是個弱女子,皇上身邊那麼多的人,哪兒需要她去擋箭啊,我多麼想上去扶她一下,抱起她喊太醫,可是,我沒有這麼做,因為皇阿瑪已經馬上反應過來瘋狂地叫著太醫,我沒有辦法,隻好跟著眾人去追刺客了。
在營帳外麵,我們都屏著呼吸聽著帳子裏麵的動靜,太醫正在幫夕峒拔箭,突然裏麵傳出來“啊”的一聲尖叫就再也沒有聲音了,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皇阿瑪留了一會兒就去了調查刺客的事情,眾人也散去,因為太醫說夕峒需要靜養。我獨自回到我的帳子裏麵,坐了一會兒,拿起書卻什麼也看不進去。
我很想去看看她。
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她在的那個營帳沒有人守著,雖說她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但是宮女還要人伺候,似乎不大好,她的貼心妹妹藥蘭也不在,我站在她床頭跟前,看著她麵如紙色地皺著眉頭,雙唇緊緊地抿著,額頭上竟然還不時出現一些汗水,我的手停在半空,想去看看她的傷口,卻停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況且,不合禮儀。
可是我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一定很痛。
她還那麼小,還不懂事,她那麼瘦小,那樣的上天怎麼可以讓她受到那麼大的傷害呢?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眉頭,而她竟然昏睡著落下了幾滴眼淚,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肯定會忍不住抱住她的,這樣會弄傷她,我又看了看她的臉,她嘴唇動了動想要喝水,我急急忙忙地倒了點水送了進去,看見她幹幹的嘴唇潤了一些我也安心了下來,悄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