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雨邀坊...(2 / 2)

夕峒看著姚釋手中的扳指出了神,宣暄輕輕一咳嗽,她也終於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

“姚公子呆在你這屋子裏都快一個多月了,前些日子腿傷著,不能走動倒是沒有辦法,現在能走能動,再悶在這裏我可是要變石頭了….”夕峒一個抱怨,把屋子裏的其他三個人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夕峒打開嫣兒遞過來的茶,一股熟悉的香氣迎麵而來。

輕呷一口,“湧溪火青?”

姚釋一挑眉,“香姑娘懂茶?”夕峒輕輕一笑,沒有回答,又是輕呷一口茶,那茶香穿梭在舌齒間,自己好說也在皇上身邊伺茶了那麼長得時間,也受過那麼嚴格的培訓,怎麼會不懂呢?而且這湧溪火青……

舌尖的綠茶澀味過後,一陣鮮甜醇厚,讓夕峒更加地想那個人呢,忽的夕峒又似乎想起什麼事情一樣,低著的頭驚慌地抬起,瞳孔裏麵充滿了恐懼。

“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宣暄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緩緩地說道,“十月初三了。”

十月,初三了?夕峒皺皺眉,姚釋可是把夕峒的臉分析個透徹,料定夕峒有什麼心事,於是乎想找話題分散她的煩惱。

“香姑娘一般喜歡做什麼?”

夕峒正想著廢太子的事情,便隨口答了句。“唱歌。”

姚釋哈哈大笑起來,夕峒奇怪地看著他,他拍了拍夕峒的小腦袋瓜,“我就知道,第一次聽姑娘說話便覺得姑娘的聲音宛若暖陽風鈴,沁人心脾,就想著這正正是唱曲兒的好嗓音啊…”他頓了頓,似笑非笑看了看夕峒,又看了看宣暄,“這個樣子的,我們雨邀坊是嚴格遵循不留無用之人的,香姑娘在我們這裏白吃白喝了這麼久的日子,總得給我們點回報吧?”

夕峒愣了愣,有點驚慌失措的樣子,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又出來拋頭露臉的,而且如今還在京城,是很容易讓人生疑的,皇上那邊肯定是認為夕峒已經死掉了,若硬生地冒出一個“香奈兒”還要跟夕峒長得一模一樣,到時候查出來,隨便一個就是欺君大罪啊,宣暄看著夕峒難為情,進退不知的樣子,便知道,夕峒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了,便推了一下姚釋的手臂,“姚公子,你別說了,我和香香一見如故,這不留無用之人,也不包括她吧?她起碼在這裏可以為我緩緩鄉愁….”

說完她抬頭看了看夕峒,卻見她眉頭皺得更緊,再看姚釋,他似乎發現了自己剛才說話太過於功利了,甚至有“逼良為娼”的成分,雖說這雨邀坊是雅妓群聚的地方和一般的青樓有別,可雅妓終究是半個妓啊,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誰會來當個妓呢,而且這個香奈兒開上去,氣質高雅,更加有別於其他女子的出身,談吐衣著高雅不俗,懂茶懂樂,至於當日為什麼會受了重傷躺在林子裏麵,或許是因為遭遇不測吧?如今自己…姚釋越想越不妥,正要開口,卻見香香輕啟朱唇,“好。”

而這一個回答驚到了在場的另外三個人,嫣兒拉了拉夕峒的衣袖,“香姑娘……”而夕峒輕輕拍了拍嫣兒的手,又緩緩說道,“我可以去,但是,我因為自己的一些原因,我要帶著麵紗……”

姚釋尷尬地笑了笑,“這當然不是問題,香姑娘如此美貌遮掩住倒好,不然惹得那些客人鬧事倒不好了……”

第二天,他帶著夕峒,不,是雨邀坊的新成員,芭蕉閣的香奈兒,到了她的小房,姚釋打開門,夕峒輕輕瞥了一下門外柱子上的掛牌,“香奈兒”,又看了看對麵門,正攤開著,裏麵滿座著,客人們聽得如癡如醉,又跟著搖頭晃腦的,抬起頭看了看對麵門上的柱子,是瀟湘湘。

“這一房間空置了很久,等下我便叫人過來打掃一下,對麵是湘湘的歌房,你開,這房間前麵的那個台子,就是你獻唱的地方,每日隻是唱兩個時辰便可以了,自己分配,有嫣兒和碧瑤輔助你。”姚釋邊說邊領來另外一個小丫頭,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左臉頰上還有個朱砂痣,這樣夕峒想起在網上看過的那些清朝女人,也是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想到這裏,會心一笑。

那碧瑤向香奈兒彎彎腰,姚釋接著說,“有什麼需要可以和管事的壽叔說,或者可以直接找到我和宣暄,能辦的盡量幫你辦到。”說完,又吩咐幾個人開始打掃,帶著戴著麵紗的香奈兒到了雨邀坊的大堂,走到那個成員牌子的牆上,橫掃過去,找到了屬於芭蕉閣的那塊,夕峒看到了很多名字牌掛在上麵,最前的是瀟湘湘,還有之前嫣兒說過的宓蜜兒那些人,姚釋從衣袖中取出一個木牌子,往一個空位掛上去。

夕峒看著那麵牌子,香奈兒。又回頭環視了整個大堂。今天她要以一個重新的身份,香奈兒,走下去。眼神不禁多了幾絲堅定,嘴角上揚,連眉頭也衷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