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深夜,但不是冬天。
一個人走在街上,會感覺有些寒冷。不過沒有人的夜,一個人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寒冷是一樣的寒冷,人是一樣的人。
隻是這寒冷和人交融在一起,這夜,也就不是夜了。
每個人都有一個過往,所有人的過往交織在一起,就成了這個世界。
所以說這一切真的沒奇怪,也很美妙。一個人,原本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裏,就構成了一個奇妙而且複雜的物種。你不知道這個人的心裏麵在想什麼,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對於你有什麼未來的意義,但是當你見到的那一刹那,就會感覺,這個人,可能跟自己有關係。
比如白起,現在就在街上。
為什麼走在街上,白起自己也不清楚。白起現在甚至都有些分別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麼?自己是一個人,還是一個什麼所謂的個體呢?
這裏是天橋。
已經很久都沒有走過天橋了,這次走過來,居然還有一些懷念。白起摸了摸欄杆,感覺這才是自己曾經熟悉的世界。
但就是這個世界,已經很久都跟自己隔絕了。
自己這段時間,遺忘了多少事情,又跟多少事情揮手告別呢?已經想不起來了,就像是,想不起來自己出來到底要做什麼。
這是一片混沌的時刻,據說這種時刻的來臨,都意味著另一件事情要出現。
白起也不清楚,這另一件事情是什麼事情。
他在外麵漫步目的的走著,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快要冬天了,人們的穿著都很奇怪。
有些人穿著秋天的衣服,有些人穿著冬天的衣服。這些人都不感覺自己的衣服奇怪,相反,看到別人穿著不一樣季節的衣服,才會有些驚奇,在心裏默默的罵一句,然後繼續往前走。
這種季節就是如此,就像白起這種季節在外麵還穿著夏天的衣服,估計是會被兩個分類的人一起罵的。
不過,白起無所謂。
現在罵聲對於白起來說,什麼意義都沒有。咒罵和憤怒,這些都是那些沒有能力的人唯一的方法。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承受這些罵聲。所以,也根本就無所謂什麼挨罵與不挨罵。
胡思亂想之中,白起看到了眼前有一個人。
天橋上麵,有一個人。
這本身是一個很正常的事情,天橋上麵就是要走人的。但現在是深夜,很冷。更重要的事情是,那個人的衣服破破爛爛,在那坐著。
這個人的姿勢一看,就不一般。
白起看了一眼,內心突然感覺自己看到的,應該是一個高人。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見到另一個人的時候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對於現在的白起來說,看到這個人,就有一種見到朋友的感覺。還是那種,分別了很多年的朋友。
走了上去,白起看到了那個人身邊的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幌子,這幌子,在古代就是招牌。但是現在,根本就沒有人在意。
那個人的幌子上,寫著四個字:“算命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