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偷梁換柱...(1 / 2)

白天經曆了那麼多事兒,晚上還要麵對父母。娘是個叱吒風雲的人物,喜歡動不動開家庭會議,所謂家庭會議,說白了就是批鬥會,而批鬥的對象十之八九就是我。

家裏有三個孩子,有哥哥,姐姐。我跟姐姐雖是孿生姐妹,可我們沒有半點像似之處。姐姐性子隨了娘,霸道,潑辣,蠻橫不講理,一旦發起火,整個家像是經曆了一場浩劫。而我跟誰都不像,既不是娘那般潑辣,也不是爹爹般和藹,也不似哥哥的溫柔。

姐姐不知為何,總是與我針鋒相對,娘處罰我的時候,不但不幫我說話,反倒在一旁煽風點火,惟恐天下不亂。不過,哥哥跟爹總向著我的。

爹的確將我在醉仙樓的風流事說給了娘,因為一進門,娘就指著我破口大罵,說什麼丟人現眼,不知廉恥。姐姐還是一貫的作風,一邊悠閑地品著茶,一邊時不時冒出一句附和娘的意思。

娘罵完,就讓管家大叔把我拖到太廟麵壁思過。

從小到大,我一犯錯,這裏是我的必來之地。小時候有哥哥陪我,哥哥走了以後,爹趁娘熟睡之際,跟我換班,讓我回屋休息,天快亮時再換回來,可是今天爹好像真的生了氣,現在已經三更天,除了屋裏偶爾跑出來在我麵前轉上幾圈嘲笑我的幾隻大耗子,再無其他。

二月,北方的夜,春寒料峭,太廟外麵北方呼嘯而過,一絲風從門口擠進來吹在身上冷得我直打哆嗦。

我冷得受不了,不得已在屋裏蹦蹦跳跳。

桌子上有好多貢品,我舔了舔嘴巴,衝著它們摩拳擦掌,要不要……

咕咕咕,肚子叫了幾聲,晚上沒吃飯,這會兒的確很餓。

吃吧吃吧,沒人看見,再說了,我不吃,耗子們也會吃的,那豈不是很可惜?

我蹭蹭蹭溜過去,取下盤子,盤著腿坐在跪墊上眼饞的看著麵前的東西。

我提起酒壺笑嘻嘻的遞到嘴邊,不過還沒有張開嘴巴,哥哥的話在耳邊響起,我隻好依依不舍的放下酒壺。沒關係,還有饅頭水果可以吃。

我左手拿起紅通通的大蘋果在衣襟上隨便擦了擦,咬了一大口,哇,真甜。左手拿起大饅頭跟蘋果就著吃。

人餓的時候,吃嘛,嘛香!

一半的貢品被我消滅掉。

我滿意的拍拍鼓鼓地肚子,將食物殘骸放回到盛貢品的盤子裏,放回原位置上。

雖然吃飽了,但是還是冷。

我想如果睡著了,應該感覺不到冷,於是我把跪墊拉到供桌的下麵,抱著身子蜷縮著睡在。

隻是哪有那麼容易。

過了很久,我有了困意,打了個哈欠,闔上了沉重地眼皮……

迷迷糊糊中頭痛得了不了,渾身滾燙,冷得時候難受,熱了更痛苦。我想坐起來,可是沒有半點力氣。

冥冥中,感覺有人進來,我睜不開眼,看不到他的臉,隻覺得到一隻冰冷的手蓋上了我滾燙地額頭。

我貪婪的拉著他的手,喃喃地說道:“真舒服!”

我隱約聽見他對我說,讓我再忍耐幾天就我接出去。他的聲音很熟悉,像哥哥的聲音。我低聲呢喃地說道:“哥哥,哥哥……”。

他的手僵了僵,但很快抽回手,轉身出了屋……

我發高燒在床上昏睡了兩天兩夜才睜開眼。爹見我終於蘇醒,深深地出了口氣,放心的去上早朝。娘抹了把眼睛,去叫人給我熬粥。

爹娘走後,從雲掩著臉放聲大哭,她告訴我,就在我罰跪的那天夜裏,家裏闖進了賊,他不但打暈了我,把我扔在桌下,還吃了桌上的貢品,走的時候不慎將他的披風遺落在我身上,不但與此,他還射飛鏢行刺爹娘,不過吉人自有天相,二老並未傷著。

爹拔下牢牢紮在牆上的飛鏢,取下紙條,上麵寫著“澹台明月”四個大字,爹趕緊叫上幾個人,急忙往太廟跑,就看到後來的景象。

從雲還說,這幾日每天夜裏,我的屋頂上都有腳踏瓦片的響聲,嚇得爹在屋外加派了好些人手,爹自己更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我一聽來了興致,竟然有這麼厲害的賊,既然是同道中人,何不會會他?

晚上,趁家人熟睡之際,我披上衣服爬上屋頂等待神秘人的出現。隻是,神秘人沒等到,反倒被家丁當成了賊,追著滿院子跑,嚇得我以後再也不敢上屋頂了。

娘說,隻要不去醉仙樓,我哪裏都可以去,今後再也不管我了。

我怕娘反悔,此話一出,下一刻我已經跑到了大街上。

我抬頭瞪大眼睛瞅太陽,都不覺得刺眼。

我首先想到的便是刑竺分,上次他受了傷,還中了毒,已經過去十多天,不曉得他沒有事兒。

他本不會中箭,為了救我,才……

沒事,大不了日後找個機會為他擋一次。

我在萬華酒肆等了一早上,進進出出好多人,愣是不見人家蹤跡。無奈,我隻好一臉怏怏然地離開了酒肆。時間尚早,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現在回去,心有不甘,想了會兒,還是上山找師傅為好,想來好些時日沒見到師傅了,不曉得師傅牙掉了幾顆,師母臉上多了幾條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