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將軍,閨女丟了(1 / 2)

陀挪鎮是臨蘇國最南的一座城池,與南沙國僅一條羅姆河相隔,但就是無險要的地勢,守衛邊疆的軍隊才尤為重要。七年前南沙的軍隊就曾馬踏陀挪鎮,一夜之間連占了三座城池。那段往事在陀挪鎮的茶館裏至今還是熱門的段子,當然後麵都會加上“銀槍將軍惡戰六個月連奪三城”的故事。

陀挪鎮的百姓看到城外軍營裏飄著的那麵繡著“尚”字的軍旗就分外安心,而在臨蘇國,銀槍將軍尚辛安的故事也是家喻戶曉。名門之後,將帥之子,七歲喪父帥後由先帝撫養,與太子共殿同寢,十六歲拿下武狀元,十八歲憑一杆銀槍在沙場戰無不勝,二十歲被皇帝冊封為“南疆將軍”守衛邊境。

而此時被臨蘇人崇拜的大將軍尚辛安卻正看著一封信皺了眉頭。他身側的侍衛常言側過腦袋,好奇這封家書裏到底有什麼新奇的事,從前將軍看兩眼就扔一邊的家書今日看了有一會了。

“這信是五日前送來的?”尚辛安合起信紙,回頭問身後的常言。

“是的,將軍。”常言恭敬的回稟,七日前將軍易裝潛入南沙,所以這家書直到今日才上呈。但看將軍不悅的神情,他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

“尚家兄弟!”院外粗狂的嗓音穿透力極強,在這陀挪鎮有如此內力又敢如此稱呼尚辛安的隻有陳大鏢頭,大名陳大勇,但因為他身材魁梧尤其一臉的拉碴胡子,尚辛安送他綽號陳大胡子。

尚辛安覺得陳大胡子若是不做鏢師改作密探也是可以的,自己從南沙回到府裏才一個多時辰,他便找上了門,若不是這幾年過命的交情,他會以為陳大胡子定是在他身邊安插了耳目。

“尚家兄弟,快與我說說,那望仙樓的辰辰姑娘咋樣!”左腳才踏進屋裏,這話就問出口了,常言肩膀明顯一落,尚辛安早就習慣他的思維模式,隻斜了一眼他,“你若是好奇大可剃了胡子去一探究竟,我現在沒心情與你說這些。”

說著話尚辛安將手裏的家書折好放進袖間,又起身拾起方才脫下了鬥篷,將短劍莂在腰間,一副又要出門的陣勢。

“你這是要去軍營?倒真是勞碌命,才回來也不歇息,那南沙新來的管事當真這麼厲害,讓你都不敢休個半日。”陳大胡子當然知道尚辛安此次去南沙不是為了望仙樓的頭牌,聽說南沙王從深山老林請了一位能者,還封為國師,尚辛安此次去就是先去會會。

“那國師我此去並未看到,聽你家辰辰姑娘說那國師閉關修煉了。我不是去軍營,而是要離開陀挪幾日。”

“那你這急著作何去?”陳大胡子一把攔住他,他的性子可不是能忍得住疑惑的。

“我女兒丟了。”

女兒?陳大胡子愣在原處,他正懷疑自己是否聽錯時尚辛安已經大步遠去了,知道門外那一聲馬兒的嘶叫才讓他重新來了精神,哈哈大笑了幾聲,“常言,你家將軍方才說女兒丟了,他何時娶的媳婦?去趟南沙這是腦子漿糊了?”

常言皺著眉頭,“是呀,我家將軍沒有娶妻呀。”銀槍將軍是多少閨中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婿,但他家將軍連個未婚妻都沒有如何來的妻子女兒。

“對嘛,沒有娶老婆哪裏來的女兒!這臭槍杆子又是耍我呢吧!”陳大胡子以為尚辛安定是有什麼好去處不帶他,才想出這麼一個借口,簡直當他是蠢的,氣得兩腮的胡子微微顫動。

常言凝眉思索了一會兒,像是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喊道:“我家將軍的確有個女兒!”

陳大胡子愣了,他瞪著眼睛看著常言,提著他的衣襟,“來來來,你與我說仔細了,連親都沒成呢,那臭槍杆子怎麼就有個女兒了?難不成是拿木頭削的?”

“大鏢頭,你輕些,鬆開鬆開!將軍的確沒有成親,但確實有個女兒,聽傳聞那是老夫人怕將軍來陀挪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歐家就斷了香火,所以將軍臨行前給他配了個侍寢丫鬟,聽說那丫鬟果真給將軍生了孩子,不過是位小姐,想來今年該是六歲有餘了,這些年跟著將軍在陀挪,這事沒人提也就淡了。”

陳大胡子鬆了手,常言差點沒憋死。

侍寢丫鬟?陳大胡子撫著自己的大胡子,開始腦補各種他能想象到的情節了,心裏琢磨著果然有錢有勢的人家日子就是美啊,打仗前還給送個美人。

“尚辛安的閨女也就是我的閨……不,大侄女,大侄女都丟了我怎能坐視不管!”

常言看著陳大胡子急忙追出門外的背影,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看著明顯就是去攪局的,哪裏是去幫忙的呀。

將軍的女兒,常言隱約記得好像名喚祖恩,隻是那個侍寢的是誰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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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辛安坐在寧遠城城樓之上已經一日了,他騎馬從陀挪到這裏花了兩日的功夫,他算了算家書加急從帝都到陀挪至少需要五日,在陀挪耽擱了七日,若是真如信中所言,他們的目的地是陀挪,那他隻有在寧遠城等,因為這次距離陀挪最近的必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