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瞞著爸媽提前出院了,回到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家。
雖然爸爸媽媽和淩宵他們一直陪著我,可我還是感到寂寞無聊,這種孤單將用無止境。
空蕩蕩。
這是家唯一給我的感覺。
台子上放著一封信,很早就寄來了。
上麵寫著‘藍亞璿收’
署名是‘藍景炫寄’
這是在他出事後一天收到的,我醒來後始終沒沒有打開看,仿佛隻要看完這封信他就會真正消失一樣。
可是今天我決定把它看完,或許他還有什麼沒完成的事我可以幫他做,然後毫無牽掛的去找他。
拆開信封,一行行熟悉的字映入眼簾。
“亞璿,不不累嗎?
整天裝失憶一定很辛苦吧。
我早就知道你是裝的了,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有天晚上我去房間看你,
你做夢的時候叫著我的名字,
我真的很開心。
我一直在等,
等你告訴我你其實什麼都沒忘記,
沒忘記我,沒忘記我們之間的愛。
可是,我始終沒等到。
現在看到這封信一定很吃驚也很感動吧,
那就快來找我,告訴我你還愛我啊。
亞璿,不管我在哪裏我都希望你能幸福的生活著,
因為——我愛你。”
兩年後。
“姐姐,我不要打針。”
“乖,不打針病怎麼會好呢?待會兒姐姐請你吃糖。”我哄著眼前這個不肯打針的小孩,把針打進了他細小的手臂。
有時候在想護士這份職業到底適不適合我,在醫院裏,隨處可見新生的小生命和即將消失的生命。
更諷刺的是,當一家人正在為剛誕生的嬰兒感到欣喜萬分時,另一家人正在為剛逝去的生命悲痛欲絕。
我按著景炫的話好好的活了下來,雖然不知道我到底幸不幸福。
可這畢竟是我最後為他做的事。
每當看到有新的生命誕生,我都會傻傻的想,他會不會是景炫。
所以我時常在玻璃窗外看著嬰兒發呆。
其他護士總是笑我說,“既然這麼喜歡小孩,為什麼不自己生一個。”
我反問她們,“一個人也能生孩子?”
“找個老公不就行了!”
我笑著,“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