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空氣一新,天邊掛著道彩虹,點綴著雨後的世界。
傍晚時分,聯少陸與秋豐清等一眾人抵達水杉城。聯少陸在城外交代了秋豐清幾句,便先行一步回到城中自己的府邸。等他們去的遠了,秋豐清等六人才動身進了城,在聯少陸臨行前所指定的一家酒樓投宿。
六人早已腹中空空,於是在那家酒樓叫了些酒菜,在二樓靠窗戶的一張桌子上坐下。
此時正值晚飯時間,酒樓裏熙熙攘攘好不熱鬧,樓上也坐了許多客人。
有人曾說過這樣一句話,要想打聽消息,就得去兩個地方,一個是書場,一個就酒樓。這話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酒菜上桌,六人便一邊吃,一邊留意附近客人的交談說話。
在六人旁邊有三桌人,左邊那桌隻有一名中年,一副商人的打扮,優哉遊哉地喝著酒。看到他時,秋豐清等人暗暗搖頭,沒戲,一般很少有一個人喝酒的時候還說很多話的,那除非是失戀。
中間一桌是一家子,約莫是小孩過生日,家裏帶來酒樓吃頓飯的。估計也沒戲,哪有一家人在外麵吃飯還談天論地的說一些本地“大事”的?
右邊一桌倒有三個人,都是年輕人,想來話會比較多的。秋豐清等人暗暗點頭,於是豎起耳朵悄悄聽他們講話。
那三個人似乎知道有人在偷聽,偏偏就不說話,這可把秋豐清等人急壞了,他們不說話,可就聽不到什麼消息呀。
正想著,店小二上樓端著一壺酒送到那桌,隻見那三個人中的一個對著店小二指手劃腳半天,嘴裏啊啊啊啊個半天,直看得秋豐清等人傻了眼——原來是三個啞巴。
正當他們垂頭喪氣時,那左邊一桌上來了個人,也是商人打扮,與先前商人客套幾句,便壓低了聲音說起話來:
“哎,你聽說了沒,大少城主回城了。”後者先開口說。
“大少城主?你是說聯少陸?”前者問。
“水杉城有幾個大少城主?除了他還能有誰!”後者有些鬱悶,端了杯酒灌下肚。
“喔,他回來莫非是要跟二少城主爭奪城主之位?”前者愣道。
“可不是。”後者給自己滿上一杯酒,嘿嘿笑道,“我聽說聯老城主時日不多,他一死,兩位少城主勢必會起紛爭。”
“他們起紛爭,關我們什麼事啊?”前者不解道。
後者有些不高興,又灌一杯下肚,然後才道:“你傻啊,他們一打起來,不就得有人受傷,有人掛彩麼?”
“那倒是,然後呢?”
“說你傻你還真裝傻啦?有人受傷有人掛彩,咱們做藥材的不是可以大賺一筆了嗎?”後者眉飛色舞地說著,夾了幾口菜塞進嘴裏,吧唧吧唧地咬得稀裏嘩啦。
“大賺一筆?莫非他們要大規模火拚不成?”前者歪著腦袋,看後者那般興奮,更為不解道。
“可不是!”後者嘿嘿一笑,湊在前者耳邊小聲道:“我有個鐵匠朋友,說最近二少城主聯少倚手下的總管聯立出大價錢,包了他鐵匠鋪所有的生意,要他盡快打造一批好兵器,聽說光定金就花了五根金條哩!”
“我地乖乖!五根金條?!”前者幾乎就要跳起來,幸好被後者連忙拉住,這才回歸座位,小聲道:“好大的手筆啊。”
後者得意地看著後者,笑道:“所以說呢,做生意就要眼尖,還要有經濟頭腦,和敏銳的洞察力,否則錯失了良機,大錢可就給別人賺去啦!”
“噢,我懂了!”前者頓時眉開眼笑,“我馬上就去收購跌打藥金創藥,反正隻要是治傷的藥我都大量收回來,壟斷本城藥品市場,咱狠撈他一筆。”說著起身就要走。
“急什麼,吃完再走,把我一個人丟下算什麼嘛!再說聯城主還沒過世,兩位少城主一時半會兒還不會鬧事,也不急於這一時。來來來,坐下,陪兄弟喝酒。”後者不緊不慢地扯著前者坐下,二人談笑風生地開懷暢飲,好不開心。
他二人的談話雖很小聲,卻不知附近有人耳朵很靈,管奚悄悄將他們的對話說給秋豐清等人聽了,眾人決定等會房間再作商議,以免人多耳雜,壞了事情。
酒足飯飽之後,六人到了秋豐清和潔若的房裏,圍坐在一塊,商量對策。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意見不一,商量個半天也沒個準頭,最後秋豐清隻得歎一聲道:“先這樣吧,明天我們分成三組,秋豐清和淵尾留在這裏,等聯少陸派人送消息來;我和潔若去查查那商人所說的鐵匠鋪,看聯少倚的管家什麼時候要兵器,來推算聯少倚行動的時間;熙俊和管奚扮成夫妻,去聯通升城主和兩個少城主的府邸附近踩點,熟悉一下環境,以備不時之需。”
“為什麼要我去跟她扮夫妻啊?”熙俊霍地站起,對秋豐清的決定很是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