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神間,卻感覺床上一陣輕搖,心中一驚,忙抓住被子起了身,喊道:“誰?”
“怡兒,是我。”有些壓抑與疲憊的聲音,卻仍是那般低沉,充滿誘惑。
莫靜怡心中一鬆,卻有些奇怪,輕聲問道:“不是說要離京十日,如今才六日,事情辦好了嗎?”
“怡兒……”景亦楓已是坐到床上,借著微微的月光,抱住莫靜怡。
莫靜怡有些不知所措,為何他的聲音聽起來如此疲憊,她還能察覺到他聲音中帶著憂傷。
想著輕輕回抱他,柔聲問道:“楓,發生何事了?”
景亦楓仍就緊緊的抱著她,不言語,身子竟微微有些顫抖。
莫靜怡心中一驚,微微抬起頭,楓,是哭了嗎?
心中雖是疑惑萬分,卻不再問話,伸手,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無聲的安慰,無論發生何事,她都會與他一同麵對。
景亦楓就那麼緊緊的抱著她,眼睛閉著,卻是有眼淚在裏麵打轉。
良久,直到莫靜怡感覺身子傳來陣陣麻意,有些不適的微微一動。
景亦楓抬頭,鬆開了莫靜怡,一雙墨黑的眼眸,仍就滿是寵溺與憐惜,卻是帶了絲絲悲傷。
“怡兒,你躺下吧,我睡你身邊。”聲音帶著些自責,他那麼緊的抱著怡兒這麼久,怡兒定是難受的緊。
莫靜怡點點頭,躺下了身。
景亦楓見她躺好了,便合衣躺在了她身邊,閉上眼睛,心中漸漸安寧下來。
他聽到外祖父的病況後,便覺得心中壓抑得緊,呆在屋子裏怎麼也未能入睡,不自覺得,他便來到了太師府,背後的傷還未好全,怕被怡兒發現,在太師府外又是迎著風,站了許久;隻是心中那份濃濃的想念與壓抑、悲傷,使得他到了怡兒的屋子。
莫靜怡卻是睜著眼睛,微微撇頭,借著月光看望景亦楓。
月光下,微微映照著一張俊顏,眉頭卻是緊緊皺著。
莫靜怡抬手,輕輕撫向他的眉頭,帶著絲絲心疼。
景亦楓抬眸,有些顫抖的道:“祖父,他患了炎寒。”
莫靜怡一驚,炎寒?炎寒是不治之症,那景爺爺豈不是……
“太醫說,祖父至多還有一年可活。”景亦楓又閉上了眼。
莫靜怡心中一陣心疼,微微轉身,靠近他,環手抱住他,無聲的安慰。
突然腦中閃過一絲光亮,對了,前世,她曾想尋名醫除了自己臉上的傷疤,無意中得知江湖中有一位名醫,雖不能治愈炎寒,卻能讓病人多活些日子在世上,隻是那位名醫不知身上何處,想著,微微閉眼,明天便讓七煞去查出了那位名醫的下落。
月光映射而入,兩人如玉人般,都是安靜的躺著,不言語,寧靜中帶著淡淡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