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轉而撲進墨涵柏的懷中,緊緊的抱住墨涵柏。
仿佛隻有此刻,她心中才能生出那一絲一毫的溫暖。
北門熾還在絮絮叨叨的對著淩海安說著話,他說的都是他和淩海安一起經曆過的。
比如,他們是怎麼長大的,是怎麼相依為命的。
一樁樁一件件,他記得很清楚,很清楚。
“師兄,以後,隻有我陪你了,隻有我……”
蠱蟲慢慢吞噬著淩海安的屍體,血慢慢侵染了淩海安身上穿的龍袍。
北門熾哀傷的說著,卻是用了一招自殺的招數。
隻見,他的身體冒出了青煙,然後,著火了,燒著了。
墨涵柏忙抬手,遮住了漫之桃的眼睛,抱著漫之桃,往後退了數步。
而北門熾,竟是選擇這樣自焚的方式,將自己和淩海安一起,化成了灰燼。
生前,北門熾得不到淩海安,可死後,淩海安竟是再也擺脫不了北門熾。
過去種種,往事如煙,最終,什麼都不剩了。
……
離開攝政王府許久,漫之桃都沒有說話。
任由墨涵柏擁著她,走出了很遠。
墨涵柏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緊緊擁著她,隻希望這樣,她能溫暖一些。
“宮裏都安靜了嗎?”
許久之後,漫之桃開口了,問了一句。
“嗯,都安靜了。”墨涵柏點頭,道,“該救的人都救了,隻不過,皇上病重,隻怕撐不了幾日了。”
“淩海安對他下了毒,他無藥可救了。”漫之桃低聲說道。
看了昭明帝的臉色,她就知道,昭明帝沒幾天活頭了。
眼下,昭明帝隻怕也沒心思對付她了。
“媳婦,如今總算是雨過天晴了。”墨涵柏低歎道。
漫之桃點頭,卻又忽然抬頭,看向墨涵柏,問道:“父王和母妃呢?”
“非白傳了消息回來,他們路上碰見了姑父,和姑父一起去救父王和母妃了,應當是沒什麼關係。”墨涵柏說道,“放心吧!神秘人抓父王和母妃走,不過是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淩海安和北門熾已經死了,現下就差那木先生了,可惜,到現在都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人。”漫之桃低低的歎了一聲。
木先生不死,她這心裏還是有些悶得慌。
總覺得好像還有什麼事沒玩似的……
“好了,媳婦,你別胡思亂想了,現下你應該好好休息,一切塵埃落定,都該結束了。”墨涵柏低低的勸道。
漫之桃緩緩點頭,對著墨涵柏,微微一笑。
不管如何,眼下也算是平靜下來了。
“走吧,我們先回家。”墨涵柏說道。
漫之桃握緊了墨涵柏的手,隨墨涵柏一直向戰南王府的方向走去。
那是她的家,是她和墨涵柏的家,對她而言,墨涵柏是她唯一的依靠。
一切,似乎都歸於寧靜,除了木先生那樣一個隱患。
也不對,還有個問題,那就是她與雪驚羽的血契。
說起來,似乎也有一段日子沒見到雪驚羽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漫之桃癡癡的想著,不覺間,已然被墨涵柏領回了戰南王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