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瀾風笑道:“已經這樣了,再上去吹吹風,更會受涼,先將衣服烘幹。”
“去哪烘?”落雲曦問道。
“跟我走。”君瀾風雙手捧了冷水,往落雲曦身上潑去,落雲曦冷得一縮。
待她適應了冷水後,男人才將她拉下水,兩人潛入水底,找到上次的山洞。
上岸後,落雲曦冷得直跳腳,兩人揀上次走過的路,往地勢高的地方行去。山洞並不是密封的,頭頂有很多裂縫,周圍的石縫中也生了不少植物,到地勢較幹處,君瀾風用劍砍了一些樹枝堆在一起,擦石起火,燃了一堆篝火。
火光一起,周圍頓時溫暖起來。
落雲曦一麵將外襖脫去,露出裏頭淺紅繡花的褙子,一麵吩咐君瀾風:“將外衣脫了,容易幹些。”
君瀾風微笑著看她,道:“別凍著了,坐近些。”
他不停地為火堆添柴,火勢極為旺盛,不一會兒,兩人的衣服便幹得差不多了。
落雲曦蹙眉道:“等會兒上去,衣服不是又濕了嗎?”
君瀾風笑道:“不從那條路走。我估計著這個洞還有一個出口,我們休息一夜,明天早上尋過去。”
見他說得肯定,落雲曦才放下心,站起來想要先探探路,腳踝卻是一陣發麻,她又急忙坐下來,去褪鞋襪。
“怎麼了?”君瀾風見到她古怪的舉止,臉色一變,半蹲在她麵前,問道,“腳扭了?”
“不是,剛才在水裏,似乎癢了一下,沒當回事。”落雲曦將襪子褪了一半,便看到右腳的腳踝外側紅腫起來,一個動物的牙印向外流著鮮血,她才恍然,“應是被水蛇咬了。”
君瀾風將夜明珠拿過來,借著火光,看得清楚,突然就捧起她的腳,俯下身子,吸住她的傷口。
落雲曦一呆,感覺到男人的薄唇正貼在她的腳踝上,頓時驚道:“別,我自己來……”
君瀾風摁住她的腳,吮了一口血水,吐在一邊,沉聲道:“你自己來?你能夠得到?”
落雲曦傷的是腳踝外側,怎麼使力也使不到嘴邊啊!
她當即無語。
可是,這男人向來有著極重的潔癖……她訕訕道:“沒有中毒。”
“可是會感染。”君瀾風堵住她的話,將傷口旁的淤血吮吐幹淨了,才一抹嘴唇,道,“去清洗下。”
不由分說將落雲曦橫抱起來,拿了夜明珠,大步走向水邊。
到得水邊後,他將落雲曦放到岸上坐好,掏出自己的絲帕,落雲曦見狀忙道:“別,用我的。”
那絲帕她可是看他擦過嘴的。
“你的我的不是一樣麼。”君瀾風望了她一眼,眉眼彎起,笑容溢上滿足,低下頭,將帕子浸了水,輕輕在傷口上擦拭。
落雲曦靜靜看著他有些笨手笨腳的動作,緊抿紅唇,心中湧過複雜的滋味。
從到皇興寺起,她便將今天當作一場遊戲,一場可以放縱一下自己的遊戲。
明知道對自己是一種殘忍,對他也如是,可是,離開這裏後,他們的身份地位以及婚姻關係卻注定了距離。
眼角微濕,在夜明珠燦然的光輝下,她細細望著一臉認真的男人,想要將這一幕深深印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