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禾杏眼一瞪:“我為什麼要出事?你倒是巴不得我出事,省得妨礙到你那個怪胎朋友是不是?”
“你這是什麼話?”於小滿不愛聽了,剛要辯解兩句,就見李秀禾眼睛裏水光瀲灩,顯是要掉下淚來,隻得訕訕地住了嘴。
李秀禾對秦思白不能說沒有敵意,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能用情敵這一名詞來概括,不知道怎麼定義,也不知道怎麼反擊,胸口就像堵了一團棉花,讓她心煩意亂。
“喂。”李秀禾低著頭,小聲說道。
還在一邊兒發愣的於小滿趕緊答道:“哎!在這呢!”
李秀禾繞著手指:“我比不上秦思白麼?”
要說李秀禾也是在戰場上殺伐決斷雷厲風行的強勢女人,有時候於小滿甚至忘了她是個女人,如今這一副小女兒姿態盡顯,倒讓於小滿不自在起來:“你們倆怎麼比?”
“哦,那便是我比不上他了。”李秀禾一臉平靜。
於小滿抓耳撓腮:“我不是這意思!”
李秀禾擺擺手:“罷了,確實沒什麼好比。”說著輕聲哼著小曲兒往回走,剛走到隔間門口卻是愣在原地,一步都邁不出。
裏麵程簫和秦思白坐在一起,秦思白在低聲說著什麼,程簫看著他,那眼神在外人看來,皆是寵愛,二人手上戴著一模一樣的戒指,兩隻男人的手握在一起,卻讓人生不出一點厭惡,好像本該如此。
他們之間,當真是外人插不進去一根手指的。
李秀禾輕輕倒退兩步,反身跑了,卻撞上迎麵走來的於小滿,也不再顧及什麼顏麵,撲到於小滿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一個女人能有幾個兩年可以等,李秀禾劈裏啪啦地掉著眼淚,說不上是委屈還是憤怒。
耳聞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是另一回事,那兩枚戒指太刺眼,那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太刺眼,讓她更覺孤立無援。李秀禾不是心腸陰毒的女人,她也做不出陰險惡毒的事,所以隻好哭,沒人笑話她,哭是女人的專利。
於小滿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李秀禾手足無措,一個大美女撲在懷裏,於小滿感覺自個兒胸腔裏像是住了隻小兔子,一陣狂跳。雙手舉了半天,最後打定主意剛要落在李秀禾的後背,誰知李秀禾卻推開於小滿,抹了把眼淚,淚眼朦朧地說:“於小滿,我失戀了。”
這可憐楚楚的樣子讓於小滿一陣心神激蕩,接著就聽李秀禾脆生生的聲音惡狠狠地說:“我是不會祝福他們的!”
最毒不過婦人心。於小滿腹誹著。
李秀禾哭完了,優雅地擦去眼角的淚水,恢複往日的威嚴,拎著於小滿的衣領威脅道:“剛才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姑奶奶斃了你!”
李秀禾哭得眼睛鼻子紅彤彤的,看在於小滿眼裏,不像威脅,倒像是撒嬌。
李秀禾白了一眼憨笑的漢子,兀自走了,心裏高傲地想著,程簫,姑奶奶以後,不喜歡你了!
坐在座位上的程簫沒由來地打了個噴嚏,秦思白緊張兮兮地問道:“怎麼了?哪不舒服?”
程簫靠在秦思白的胳膊上,有氣無力地說:“我生病了啊……”
胡鬧中,火車已經快到目的地,一行人各自看著窗外,各有心事。